贺西洲将她的碎发撩到了耳后。
    “你不喜欢这种强势?”
    他没觉得她不喜欢,并不是他自大。
    而是这女人表现得口是心非,有时候享受非要说不喜欢,她的嘴里要撬出一句实话。
    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我才不喜欢呢,我喜欢妻管严。”
    她微微扬了扬头,露出那截白皙滑腻的脖颈。
    贺西洲看得牙痒,低头咬了一口。
    “喂!”
    “两分钟到了。”
    男人低声说道,手上的动作更快。
    沈晚星实在是承受不住,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笑岔气了。
    “哈哈哈,混账东西!”
    “你真是比不过贺承泽,我就喜欢听话的……”
    贺西洲变本加厉,她也更是咬紧牙关,便是不松口!
    “……你这么说话,可不讨喜。”
    “我才不要讨喜哈哈……”
    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混账东西,等她找到机会一定整死他。
    该死的贺西洲。
    沈晚星的心里有许多怨言和不周密的计划。
    “我……”
    沈晚星突然欲哭无泪。
    “我错了,我不喜欢妻管严了。”
    贺西洲扬了扬眉道,“真的?”
    她前一秒还那么坚定,后一秒便开始说自己错了。贺西洲觉得这是她的缓兵之计,想要找到反击的机会。
    “贺西洲!我侧漏了!”
    她别扭地喊道。
    那张俏脸涨得通红。
    贺西洲的双手也有些僵硬了。
    诚如贺西洲这样的人,也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将她的衣服整理好,又轻轻地放开了沈晚星。
    只是闹一闹,开开玩笑。
    没想到结果居然这么的意外。
    “你拉……拉我一把,我没力气起来了。要是……看到沙发垫上有,你就当没看到!”她真是窘迫极了。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丢脸了。
    贺西洲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
    沈晚星的身体都僵直了,她感觉到一股暖流。
    完蛋。
    “你先出去,我处理一下。”
    沈晚星板着脸说道,可是那红彤彤的脸颊早就出卖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觉得很丢脸。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贺西洲并没有想要离开,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是沈晚星的羞耻心爆棚。
    “不需要!”
    她恼羞成怒地喊道,只是她似乎看到了那个男人嘴角的笑意。
    他居然还在嘲笑她!
    “沙发怎么办?”
    贺西洲看着沙发上那微微发红的一片。
    要是时间再久一些,会更加糟糕吧。
    沈晚星气得脑门冒烟,太阳穴突突地疼。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晚星第一次觉得布艺沙发是这么碍眼,若是皮质沙发,这个时候只需要用毛巾轻轻一擦就解决了。
    这布艺沙发怎么办呢?
    “我让福伯来处理。”
    “不可以!”
    沈晚星连忙拉住了贺西洲的手,“你怎么能让福伯来处理这种事呢!”
    她在贺西洲一个人面前丢脸就可以了。
    何必要让全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贺西洲反问道,“或许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
    她想着要不用刷子刷刷看,等明天也应该干了。
    贺西洲似乎是看出了她所想,“这布的渗水能力还挺强。同理……”
    也挺能渗血的。
    “你先去将衣服换了,这样站着也很不舒服吧。”
    贺西洲看着她浑身紧绷,也不敢放松。
    “那你等我出来再解决。”
    沈晚星拿了衣服便进了洗手间,她正好洗个澡。
    贺西洲嘴角勾了勾,看着那滩血迹,哑然失笑。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了流水声。
    贺西洲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盒创口贴,最后撕开一片贴在了自己的指腹。
    “福伯,我房间的沙发脏了,现在就安排人从库房里面搬一套新的上来。”贺西洲见着那沙发倒是不碍眼,只是不知道沈晚星看到沙发会不会跳脚。
    她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件事了吧。
    贺西洲心想,糟糕。
    她应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陪他胡闹了。
    他挂断了内线电话,察觉到了浴室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
    她的动作还真快,怕他做什么?
    贺西洲坐在另一侧,双腿交叠,翻看着设计圈的杂志。里面有很多是关于沈晚星的介绍,这是蒋青整理好送过来的。
    沈晚星在她的绝对领域很优秀。
    她的成就不比他在商场上的弱。
    她是天才设计师,老天爷赏饭吃。
    叩叩。
    房门被敲响了。
    福伯带着几人抬着沙发到了。
    贺西洲打开门,让他们将原先的旧沙发给搬走,将那沙发放到原先那个位子。
    唰。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沈晚星匆匆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瞪着贺西洲。
    “沈小姐。”
    福伯让人将沙发给搬走,这房间里面就安静了下来。
    沈晚星窝火得很。
    “先生,你是被什么伤到了?”
    福伯看向贺西洲关心地问道,“要是金属物件,那得打个破伤风。”
    “没事。”
    贺西洲笑着说道。
    沈晚星这才看到了他手指上的创口贴。
    他是受伤了?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福伯也不多问,贺西洲会保重身体的。
    他向来都有分寸。
    “福伯慢走。”
    沈晚星看着福伯离开后,将房门给带上。
    “你怎么糊弄过去的?这手指不会真的伤了吧?”沈晚星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这沙发的事情总算是成功给瞒了过去。
    这算是好事吧。
    “真的伤了。”
    贺西洲坐在那儿,眼底闪着细碎的暗芒。
    “为了让福伯相信,我将手指割伤了。不然,怎么可能轻易解释过去呢?”贺西洲摊开手,将那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晚星的怒火全消,还有些愧疚。
    侧漏,一生的耻辱。
    但贺西洲为此受伤,好像有些不值得,他就是贺家的大熊猫,非常珍稀。
    “我看看。”
    沈晚星走到了他的面前,贺西洲也不躲。
    他就由着她那般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指,缓缓将那创口贴给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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