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章 甲状腺癌颈转移,暴脱(二合一章)
    这一回来就有患者找上门了,还是从香江提前过来的急诊。
    方言也是服气了。
    他对著电话那头的高寒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住院部等著,患者大概是什么病症?”
    “甲状腺癌颈转移。”高寒对著电话这头说道。
    方言听到后不由得心里一跳,好傢伙这是直接给他上强度了。
    “好的,我知道了。”方言没有多说什么,待会儿人到了自然就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癌症这块儿他也不是没治疗过,之前的几个癌,经过治疗后现在已经出院了,一个血管肿瘤(见586章)一个溃疡性胃癌(见725章),还有一个肺癌(见1097章),最后还有一个还在治疗的脑癌,也就是王慧媛阿姨。
    他都是见招拆招,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这个侨商病患既然找上门来了,方言也只能接待著。
    掛断了电话后,朱霖问道:
    “这次又是什么病?”
    “是个侨商,在香江发病了,甲状腺癌颈转移,病情突然恶化,特意转机回来找我治。”
    “甲状腺癌……”朱霖握著方言的手顿了顿,眉头轻轻蹙起:“这病是不是挺麻烦的?还转移了。”她也是学过医的,知道“癌症转移”这几个字的分量,眼底瞬间浮起担忧,现在方言就是廖主任的王牌,吸引这些侨商回国的特殊武器,但是他每次都要面对这种挑战。
    这次挑战明显是个高难度的。
    “是不算轻,但也不是没头绪。”方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髮,语气儘量放得平和。
    “之前治过溃疡性胃癌、肺癌的病人,都是中晚期,最后恢復得都不错。甲状腺癌本身恶性程度不算最高,颈转移虽然棘手,但只要辨证准了,用中药慢慢调理,总能稳住病情。”
    他嘴上说得从容,心里却已快速盘算起来:
    甲状腺癌在中医里属“癭瘤”“石癭”范畴,颈转移多与痰瘀互结、正气亏虚有关,得先摸清楚患者的具体症状。是颈侧肿块硬如磐石,还是伴有疼痛、声音嘶哑?有没有潮热盗汗、体重骤降这些虚症表现?
    而且还要病人转移灶的大小位置,然后才能根据实际情况擬定出方子来。
    “那你现在就得走?”朱霖抬头望著他,这看著刚回来没坐热乎,就要去医院忙活,也真是一口气不让人歇。
    方言看著她近预產期愈发显怀的肚子,心里也泛起愧疚,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嗯,患者直接从机场送协和,我得去等著对接情况。”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中午肯定赶不回来给你做饭了,晚上空了我再给你燉鸡。”
    朱霖说道:
    “嗐,你还记著这事儿呢,放心去给病人看病,我又不是小孩子。”
    方言点了点头,补充道:
    “要是觉得累了就躺会儿,別硬撑著写这个稿子了,生了孩子再写也是一样的,你的读者又不等著你更新,有啥不舒服立马让索菲亚去叫我妈,或者给医院打电话,我隨时能回来。”
    “知道啦,囉嗦。”朱霖笑著挥手催他,“快去,再磨蹭病人都到医院了。”
    方言这才站起来,转身往外边走去。
    出门后,对著朱嫻和索菲亚说道:
    “我这会儿要回医院去,有个病人马上要到了,中午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你们午饭就不用等我了。”
    索菲亚对著方言问道:
    “师父,鸡什么时候杀?”
    “鸡晚上再燉,你先看著师娘,让她好好吃饭休息,別让她干活。”方言脚步没停,走到院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对著屋里喊,“朱嫻!帮我盯著你姐,別让她久坐!”
    “知道啦姐夫!”朱嫻的声音从正厅传来。
    方言这才放心地拉开院门,朝著协和走去。
    “咋又回来了?忘拿东西了?”贺普仁这会儿还没走,正在和老陶在这里聊著关於黄慧婕病情的事儿,他对老陶治疗的手段也很感兴趣,看到方言回来了,立马对著他问道。
    方言看到他们两人,说道:
    “正好,你们也別走了,一会儿有个高难度的病人要过来,一块儿会诊。”
    两人一怔。
    “啊?”贺普仁听到方言说高难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就没听到方言说过这种话,感觉不管是啥毛病在他手里都是小问题。
    老陶也有些惊讶。
    “甲状腺癌颈转移,从香江转机回来的侨商,病情突然恶化,家属点名要治。”方言脚步没停,径直往住院部方向走,语速飞快地补充,“刚在机场接到的消息,人直接送急诊通道,估计半小时內到。”
    贺普仁眼睛一眯,惊讶道:“嚯,这刚回来就给你上硬菜!甲状腺癌颈转移可不是闹著玩的,肿块要是压迫了气管食管,分分钟出危险。”
    方言对著他们说道:
    “正好你们都有癌症治疗经验,就在这里给我提供下意见,咱们也能互相参谋参谋。”
    老陶还有贺普仁两人听后都点了点头。
    他们確实是有这方面的经验,贺普仁是在非洲那边治疗过癌症,老陶是自己家里的长辈传承了这方面的经验。
    方言也是他们两人的上司,让他们留下来也算是工作任务。
    当然是答应下来了。
    接下来,方言又让护士准备一个相对安静的病房。
    现在病人不算多,病房还是比较好安排的。
    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后,人终於来了。
    廖主任和高寒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的几个一看穿著就是刚回国的人。
    方言目光在他们几个人脸上扫过,发现好像都挺正常的。
    就在方言纳闷的时候,后面出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大概六十多岁。
    那男人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宽大睡衣,脖颈微微前倾,像是被什么重物坠著。
    他被几个身体健壮的男人抬著从楼梯走了上来。
    这个人如果是站著的话,身材应该相当高大,並且还有些胖。
    方言感觉应该在两百斤的样子。
    “方言!”廖主任先对著方言招呼。
    方言立马带著贺普仁和老陶迎了上去。
    “廖主任。”方言对廖主任回应道。
    “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回来治病的司马先生。”
    复姓司马?
    方言治疗了这么多病人,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复姓司马的。
    “这些都是他的家人,保鏢,秘书,助理。”
    方言上去和一行人挨著握手。
    “司马先生,一路辛苦了。”方言握住轮椅上男人的手,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却有些虚浮,对方想抬手回应,却因身体沉滯只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响,颈侧的肿块隨著呼吸轻轻起伏,將宽鬆的睡衣领口顶出明显的凸起。
    方言目光快速掠过他的面庞,面色潮红中透著一丝灰败,额角渗著细密的汗珠,嘴唇乾裂起皮,说话时嘴角歪斜得厉害,显然肿块已经压迫到了面神经。他顺势扶了扶轮椅扶手,指尖不经意间碰到男人的胳膊,触感鬆软却无实肉,是久病耗虚了气血的模样。
    “方主任,久仰大名。”司马先生的妻子上前一步,递过一个烫金封皮的病歷夹,声音里藏著难掩的焦灼,“我们在国外找了不少名医,都说这肿块没法消,前儿到香江后晚上突然疼得厉害,连觉都没法睡,呼吸也越来越沉,於是立马连夜就转机回来了。”
    方言接过病例,並没有看,而是招呼他们:
    “先把司马先生转移到病房吧。”
    几人听到连忙点头,现在到了医院里都听方言的。
    “小心点,抬的时候慢些,別碰到颈侧!”患者妻子侧身指挥著几个保鏢,贺普仁和老陶一直盯著患者的脖子,这个情况看起来很严重,他们这会儿心里也没底。
    方言这会儿还在和廖主任交谈。
    “辛苦你了,刚回来就给你弄个病人过来。”廖主任对著方言说道。
    方言摆摆手,对著廖主任说道:
    “没事儿,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倒是他这个情况,应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嗯,听家里人说有些年头了。”廖主任点头道,然后问道:
    “你有没有把握??”
    “人都带过来了,先看看吧,还有老贺老陶他们在这里,都是有治疗癌症经验的人,我们待会儿看完討论一下。”方言回应道。
    听到方言的回答,廖主任点了点头,他对著方言说道:
    “我就在旁边,我看你们治。”
    廖主任这个意思是,要看著方言他们来处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他就要启动其他预案来处理了。
    这边商量完了过后,方言回到病房里,这会儿病人已经躺在床上了,就这么上个床的功夫,他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什么情况?”方言问道。
    一旁的患者妻子对著他说道:
    “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最近三年时间身体各方面越来越严重了,吃过很多药也没啥效果,现在整个人都虚了。”
    “他双手举过头顶,立马就会闭气晕厥过去,自己走十几步,就要一个劲喘十几分钟才能缓过来。”
    这下给方言整惊讶了,这得多虚啊?
    方言打开之前检查的病例,里面最新的是香江医院那边的病例单子,然后还有好几家国外的病例单。
    检查报告一堆,上面最显眼的隱私用同位素扫描,確认甲状腺癌颈转移,他甲状软骨上方肿块有杏子那么大,下方的肿块有桌球那么大,右边脖子上还有个鹅蛋大小的肿块,呈现凹凸不平的样子。
    他的报告上还写著胸口四肢都有泛发脂肪瘤。
    而且在治疗前还確认他有三十年的支气管炎。
    在国外放疗后,出现耳聋失聪的情况,后来一直到香江都还没好,现在稍微能够听到一些了。
    不过胸口和胃又出现了烧灼感。
    流的鼻涕里面还有血。
    並发剧烈的右偏头痛。
    方言感觉这病人身上的毛病还真是不少,他对患者说道:
    “能把衣服脱了,让我们看看身上情况吗?”
    一边说方言还对著他一顿比划,现在患者明显是出於一个耳朵不太好用的阶段,最后还是患者妻子凑到他耳朵边大声吼起来,患者才明白方言的意思。
    司马先生费力地抬了抬胳膊,几个保鏢连忙上前帮忙,小心翼翼地將他的睡衣解开。衣服滑落的瞬间,方言、贺普仁和老陶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他胸口、腰腹及四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脂肪瘤,大的如同是炒板栗,小的如同蚕豆。
    这些脂肪瘤或散或聚,皮肤表面泛著淡青色,用手轻轻一按,能感觉到皮下的硬结滑动,鬆手后又恢復原状。而颈侧的三个肿块更显狰狞:甲状软骨上方的杏子大小肿块死死贴在喉结旁,质地硬得像生铁块,按压时司马先生疼得浑身一颤,喉咙里挤出含混的痛呼;下方桌球大小的肿块边缘稍软,却能摸到明显的凹凸感;最棘手的是右侧鹅蛋大的肿块,不仅將颈侧皮肤撑得发亮,还向下延伸到锁骨处,与周围的脂肪瘤连成一片,推之不动,边缘早已和肌肉粘连。
    方言然后开始询问病史。
    患者的妻子对著方言说道:
    “他就是吸菸吸出来的,很早就开始吸菸,起码四十多年烟龄,得病了后还是每天两盒的。”
    “而且还喜欢吃冷的东西,冰淇淋,冷饮,冰镇的水果,每天要吃爽才算完事儿。”
    方言点了点头,对著患者妻子问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大概是五年前吧。”患者妻子蹙著眉,努力回忆著细节,声音里带著懊悔,“那时候他脖子上就长了个小疙瘩,跟黄豆似的,不疼不痒,他自己也不当回事,说就是『上火起的结子』。我们那时候在国外,给他找了家庭医生看,也说是良性的脂肪瘤,开了点消炎膏就让回来了。”
    她伸手抹了把眼角,语气更沉了些:“后来那疙瘩就慢慢长,一年比一年大,三年前长到鸽子蛋大小,他才开始觉得不对劲,说话声音变哑了,吃硬东西也费劲。再去检查,就確诊是甲状腺癌,已经转移到颈部淋巴结了。”
    “这五年里,治疗就没断过。”她掰著手指细数,“先是在欧洲做了第一次手术,切了甲状腺和附近的淋巴结,可没过半年,脖子另一侧又长了新的肿块;后来换了靶向药,吃了三个月,皮疹起得满身都是,连眼睛都肿得睁不开,只能停了;再后来又去做放疗,放疗完耳朵就聋了,肿块倒是消了点,可停了不到两个月,反而长得更快,还出现了偏头痛、鼻涕带血的毛病……”
    司马先生躺在病床上,听著妻子的话,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红血丝,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呜”声,颈侧的肿块隨著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看得人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放疗后他的身体就垮得特別快。”妻子的声音带著哭腔,“以前还能自己走走路,现在走个十几步就得喘半天,上个月试著把双手举过头顶,刚抬起来就晕过去了,医生说是肿块压迫气管,加上肺功能太差导致的。”
    她指著司马先生胸口的脂肪瘤:“这些疙瘩也是放疗后冒出来的,一开始就胸口有两个,现在四肢、腰腹全是,医生说跟免疫力低下有关係,可也没好的办法治。”
    方言一边听一边在病历本上快速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这时候贺普仁对著患者妻子问道:
    “他平时性格怎么样?”
    患者妻子一怔,没想到中医还有问性格,不过她顿了顿还是回应到:
    “他脾气可大了,个性很强的一个人,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就发火。”
    贺普仁对著方言投去一个眼神,方言已经把他问到的问题记录上去了,吸菸过度,熏灼肺腑,个性暴躁,气滯於中。
    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其他条件引发,那就是原始病机了,这个人叫痰气交阻,日久化火化毒,结於喉间要道。
    当然这个只是初步判断。
    方言这时候来到患者的身边开始给他诊脉。
    同时让贺普仁也在另外一边一起诊脉。
    老陶在一旁没动,他拿著方言递给他的治疗档案在看。
    嗯……全是外国字,一个没看懂。
    最后他来到患者脚边,摸了摸脚底板,然后微微一怔,一直摸到膝盖,两条腿都摸了后,他对著方言说道:
    “誒,怪了,冷的,他最近患病不都是上热见证嘛,怎么脚是冷的?”
    方言这会儿摸到的脉搏是脉沉滑搏坚。
    他说道:
    “应该是肾阴大亏,阴不抱阳,龙雷之火上燔。”
    听到方言的话,一旁的患者妻子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
    方言对著他说道:
    “我们说的肾阴大亏,就好比您家地里的水彻底干了,这个肾是人体的水脏,负责藏阴,这阴就像滋润身体的水分。您先生四十多年吸菸,烟燻火燎耗干了肺里的津液;又常年吃生冷的,伤了脾胃运化水湿的能力;加上放化疗折腾,等於是把身体里仅存的水分也耗得差不多了,这就是肾阴大亏。”
    说完方言顿了顿,对著他问道:
    “我这么说,您理解吗?”
    家属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司马先生颈侧的肿块,继续说道:
    “至於阴不抱阳,就是地里没水了,藏不住热量,原本该在下焦温养臟腑的阳气,就像没根的火苗一样往上窜。这股窜上去的虚火,我们叫『龙雷之火』,它不是真的身体里有多余的热,而是水少了镇不住火。”
    “您看他的症状就能对上。”方言一一对应著解释,“火往上窜,就烧得他胸口、胃里发烫,还把经络里的瘀血烤得更硬,所以颈侧的肿块又硬又疼,偏头痛也厉害,甚至鼻涕里带血,这都是虚火伤了上面的脉络。但底下呢?因为『水』和『阳气』都没守住,下焦虚寒,所以他的脚和腿才会发凉,这就是『上热下寒』的根子。”
    贺普仁在一旁补充,语气更通俗:“简单说,他不是真上火,是底子太干导致的假热。就像冬天里的柴房,柴火快烧完了,反而会窜出火星子,但柴房本身是冷的。要是按普通上火给他用寒凉药,就好比往快灭的柴火上浇冷水,柴火彻底灭了,人也就垮了。”
    听到这话后,患者妻子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您別紧张,我们既然看出来是假热,就绝不会用错药。”方言见她脸色发白,连忙安抚道。
    这边刚说完后,他看到患者这会儿汗已经出现了,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其他原因,还有些喘。
    刚才还只是额角渗汗,不过片刻功夫,冷汗已顺著鬢角往下淌,浸湿了耳后的枕巾。
    他的呼吸不再是之前的急促,而是变得浅促无力,每一次吸气都像扯著破风箱,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嘴唇也从乾裂的淡粉变成了发乌的青紫色。
    “不对!”贺普仁也看出问题来了。
    方言这时候手指搭上司马先生的颈动脉,这会儿脉搏跳得又快又弱,像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正是气阴两虚、有脱证之虞的徵兆。
    方言说道:
    “他这不是紧张,是正气顶不住了!放疗耗气伤阴,刚才挪动身体又耗了元气,现在虚火上窜、下焦虚寒,上下气接不上了!”
    贺普仁也瞬间绷紧了神经,伸手按住司马先生的人中穴,指尖用力掐按,方言立马拿出针来。
    患者妻子嚇得腿都软了,对著方言颤声问:“方主任,他、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行了?”
    “別慌!是正气虚脱的前兆,能稳住!”方言一边安抚,一边快速在司马先生胸口找了下位置,同时对著老陶说道:“您帮我按住他的肩膀,別让他动!”他摸出天工针,手指翻飞间,一针已刺入司马先生的“膻中”穴,这是气会之穴,能快速调畅气机,缓解呼吸急促。
    接著方言对著贺普仁说道:
    “老贺开引火汤,滋阴敛阳,引火归元,让药房的人煎过来。”
    ps:6000字基本章更新完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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