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神功大成(求月票)
    夜色静謐,灯影摇曳,万籟无声。
    赵倜在椅上睁开双目,现出惊讶表情。
    怎么回事?刚才一阵恍惚,似乎做了一场梦,但明明只是两眼闭睁之间,时光都未见如何流逝,怎么竟会做梦呢?
    他疑惑地揉了揉额角,虽然感觉似乎进入梦境,但却想不起一丝一毫,是自己的错觉吗?
    这时他目光落至桌面水晶棺上,只见里面小小人儿依旧甜蜜熟睡,精致无双,绝世顏色。
    嗯?赵倜忽然扬了扬眉,发现有些不对,凑近去看。
    只见羽灵原本白玉无瑕,无可挑剔的双颊上竟隱隱泛起一抹桃红粉晕。
    怎么回事?赵倜立刻再近一些,仔细观瞧,神情越来越讶异,越来越严肃。
    这怎么可能,羽灵的脸色怎么会生出变化?似是……浮现出了一丝血色?
    可羽灵是死的啊,死了几千年,被镇压在飞来塔地宫之內,盛於水晶棺中,只是一具尸体,不会动弹言行,气息早便断绝,只是小小雕像一枚,又怎么会现出这种顏色呢?
    赵倜深深吸了口气,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误碰到对方,被己身生命之力所影响,像那断手一般,生出诡异出来。
    但是没有,记忆里自己虽然时常靠近观看,却没碰过羽灵一丝一毫,甚至水晶棺內的任何物事都未曾接触,不可能叫自己的生力传到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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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这羽灵天魔断然不会自家就出现这种变化,若是生变早就生了,別说地宫数千年,就是前几日也都没有,怎么现在却出此异常?
    会不会是……赵倜心中思忖,眉头不由皱起,会不会是自己这两日在睡梦里被断手给拉起来去动过这羽灵?
    要知道那天自飞来塔地宫取回几物,断手曾经在自己不知不觉中行动,把小水晶棺从怀內擅自取出,然后又从床上拽起自己去墙角挖坑,看意图似乎是想掩埋此物,那么……
    他想著目光落於左臂之上,就在这时,左臂忽然一抖竟然急速立起,然后拼命地来回摇晃了起来。
    你……赵倜扬了扬眉,这东西果然一直在装相,亏自己还以为其被深厚內功镇压,已经默默消磨將尽了。
    “你摆手是何意思?莫非在说不是你吗?”赵倜怒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不成?”
    左手闻言仿佛一呆,但接著竟然作出点头姿態,握拳不停上下晃动。
    赵倜嘴角抽了抽:“胡扯什么,你没动过,我更不可能动,难道我不知其中厉害吗?”
    左手变拳为指,衝著赵倜用力指著,似乎在说是你,就是你啊!
    赵倜脸色黑了黑,暗运四照神功,往左臂镇压而去,这胳膊立刻垂下,重新被他掌握。
    隨后他眼神不离水晶棺內,注视羽灵尸身,观看是否还有其它变化。
    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羽灵除了双颊生出红晕外,没有其它任何的变动,一如既往像睡美人一般安寧祥静,似永不会醒来。
    赵倜心中思索不出什么结果,小心地將水晶棺盖盖上,然后起身放回木箱中,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打算將箱子锁起,但这几只木箱自赵父做成之后便没有配锁,他四下瞅瞅,最后取了金葫芦压於箱上,以做示警作用。
    隨后歇息,第二天早晨就听“砰砰砰”地敲窗声音震耳,赵灵儿在外面叫著:“大锅,起床了。”
    赵倜应了一声,就看赵灵儿已经推开窗欞,正探头探脑地往內张望。
    “灵儿你干什么?”赵倜纳闷道。
    “大锅,那铁葫芦怎么挪去箱子上了?”赵灵儿目光在屋中转了一圈,然后落在木箱上的葫芦身上。
    “哦,你说葫芦啊……”赵倜闻言瞅她一眼,不知为何赵灵儿对这葫芦颇感兴趣,这东西若不知是为法器,那只能勉强算个陈设,且表面坑坑洼洼並不好看,怎么竟这般吸引对方?
    “这东西也不是玩物,你总盯著它干什么?”
    “大锅,我就看这葫芦喜欢,也不晓得为什么,总感觉以前在哪里见过。”赵灵儿摇著两只小辫说道。
    “大早晨的便胡言乱语,这是我在古战场上捡回来的,你能在哪里见过?这东西金铁气息太重,不適合小孩子摆弄,不能给你,你就別打主意了。”赵倜淡淡地道。
    “大锅……”赵灵儿撅起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说什么也没用,也別想偷进我房间,以后我房门都会上锁,窗户也会栓上。”赵倜面无表情道,一个是不想赵灵儿摆弄招妖幡法器,哪怕残破了也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存在,一个是羽灵天魔不太对劲,必须存有防范,虽然门窗薄弱,但总聊胜於无。
    “哼……”赵灵儿闻言小脸抽抽,气呼呼转身便走。
    赵倜並不管她,接著打水洗漱,然后去往主房吃饭,饭毕回屋锁好门,背著书箱前往州学。
    一天课业无事,莫寻於旁也不讲话,放学之后赵倜独自一人回家。
    本来想著换一条道路,绕过玉江,以免再遇见杨瑶儿生出是非,但转瞬便息了这个念头,毕竟朱姓老者被自己所杀,此时刻意避走,难免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心虚有鬼的印象。
    他顺著江边回家,但却没看到杨瑶儿,昨日的画舫也並不在江上。
    半晌进入了杏巷,回至自家门前,却听今日里面安静,没什么嘈杂喧闹动静传出。
    看来灵儿没在院內耍闹,赵倜点了点头,推门进入,表情却不由一滯,只瞧赵灵儿正翘脚站在自己屋子的窗前,用一根竹篾伸入窗缝轻轻拨动,还不停对旁边愣愣瞅她的细犬做嘘声的手势。
    “妹妹你在干什么?”赵倜顿时黑了脸,大声说道。
    “啊,我,我……”赵灵儿嚇得手一哆嗦,竹篾顿时掉在窗台上,她急忙退后了两步,辩解道:“大锅,我看见一只好大个头的蚂蚁钻进这窗户缝里,害怕大锅晚上被咬,正在努力將它弄出来呢。”
    “蚂蚁?还好大个?”赵倜皱眉道。
    “对,对……”赵灵儿眼珠转转,伸手比划,一开始比做米粒大小,但觉得似乎不够嚇人,再扩大了些,足足有一寸长短。
    “这么大的蚂蚁吗?”赵倜嘴角抽了抽,看向细犬,细犬立刻“汪汪”叫了两声,用力摇头。
    赵灵儿抬脚踢向细犬,气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刚才还餵了你骨头吃,现在就出卖我!”
    细犬向旁一跳,灵活躲过,然后快跑至赵倜身后,又叫了起来。
    “小小年纪,还亏读了书,居然做起撬窗的勾当,说吧,是我告诉爹娘,还是自领惩罚?”赵倜哼了一声道。
    “我,我才没有撬窗,我就是捉蚂蚁呢……”赵灵儿小脸变色,著急道。
    “嗯?”赵倜瞅了瞅她:“我去告诉爹娘好了。”
    “啊,大锅不要……”赵灵儿慌忙道:“我愿意自领惩罚……”
    “那就好好说,撬我窗户干什么?”
    “我,我想看一看葫芦……”
    “看葫芦?”赵倜道:“不过一只铁葫芦而已,对你的吸引力就那么大?”
    “是啊大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惦记著,放学到家就想看一眼,谁知道你今天回来这么早……”赵灵儿垂头丧气,盯著自己的小鞋尖,鞋尖因为平日太过淘气,已经裂开个了缝,隱隱露出脚趾出来。
    “那你不能等我回来吗?又没说不给你看,只是须得我在家中,也不能拿出我房里。”赵倜道。
    “我,我知道了大锅……”赵灵儿不敢抬头,唯唯诺诺道。
    “去领罚吧,面壁直到吃饭……”
    “能不能去那边房后,不在大锅这里?”
    “不行,那边房后鸡鹅吵闹,分散注意,怎么能够好好懺悔?就去我屋子后面,什么时候吃饭了什么时候结束。”
    “好吧……”赵灵闻言肩膀颤抖,有气无力往屋后挪去。
    看著赵灵儿走去不见,赵倜这才开了房门放下书箱,然后又开了窗子,今日回来得早,打算先温习一下功课。
    约莫两三刻钟之后,赵母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吃饭了,吃饭了,今晚燉鱼……”
    “啊,可算吃饭了……”就看赵灵儿的身影飞速从窗前跑过,赵倜见状不由摇了摇头,也起身准备前往主房。
    就在他刚走到门前的时候,却见赵灵儿竟然迴转过来,堵住他道:“大锅,吃完饭给我看葫芦?”
    赵倜摸了摸她的头:“可以,以后想看的时候直接与我说,再不许那些鬼祟举动。”
    “我知道了大锅!”赵灵儿欢呼,隨后雀跃转身,却看见细犬摇著尾巴过来,顿时飞起一脚怒喝:“狗叛徒!”
    吃完饭后,赵倜回屋,赵灵儿小尾巴一般紧隨。
    她走至木箱前方,双眼闪光,一把就抱住金葫芦。
    “小心掉下来砸到。”赵倜叮嘱,隨后坐至桌后看书,叫对方自行玩耍。
    赵灵儿身小力单,有些挪不动葫芦,就在箱前摩挲,两眼放光,似乎喜欢的不得了。
    “大锅,这好像不是铁的,外面似乎並非刷的铜漆?”赵灵儿忽然道。
    “哦,怎么说?”赵倜看她一眼。
    “葫芦上好多坑坑洼洼,却没有掉漆的跡象呀,这么大的坑不是该露出本来顏色吗?却还是金黄金黄的……”赵灵儿訥訥道。
    “你知道的还不少。”赵倜淡然道:“理是那个理,不过这葫芦铜漆刷得厚,所以即便许多地方凹陷了下去,也看不出来。”
    “是这样吗?”赵灵儿露出些不太相信的表情,伸手去摸葫身上的洼处,却摸不出个所以然,接著瞅向葫嘴,好奇地去拔。
    可她拔了半天也没有拔动,当时赵倜都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开,別说她小小年纪,又是女孩了。
    “大锅,怎么,怎么打不开?”
    “那葫嘴是铸死的,只是为了好看而已,根本就是打不开的,你別拔了。”
    “是……为了好看?”赵灵儿小鼻子皱皱,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她几乎贴到上面观看,好半天道:“大锅,好像不是铸死的噢……”
    赵倜道:“我说是就是,根本打不开的,只是铸留了痕跡,叫人以为有葫塞罢了。”
    “真的吗?”赵灵儿眨了眨眼。
    “灵儿,回来读书!”这时赵父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知道了。”赵灵儿回道,然后恋恋不捨,三步一回头地走出门外。
    赵倜看她离开,起身將门关好,继续温习课业。
    待至夜深人静,主房那边熄灭了灯火,赵倜起身將窗帘挡上,然后开始练功。
    先演了一遍剑法,接著开始修习四照神功。
    他感觉自己的四照神功即將突破,今晚不成最多明天,但还是今天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此刻体內功力汹涌澎湃,若不刻意压制,几乎都要溢出来,自己再不行突破,只怕用不了太多时候便已经控制不住。
    想至此处,立刻到床边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开始运行功法。
    只看他身周被四色光芒笼罩,不比以往那种寻常色彩,而是顏色浓郁得令人髮指。
    他整个人似乎仙神,在光芒中流溢彩辉交相映照,如同一尊威严神像般宝相庄严。
    体內四照功力缓缓行走大周天,任督二脉,天枢紫府,赵倜只觉得自己的內力仿佛吹气一般膨胀,简直无止无休,似乎大海倒灌而来,无穷无尽。
    这一刻,他感察自己的力量增加数倍之多,几乎就能开山辟水,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世上没什么人或物能抵住自己的全力一击。
    身体外面的四种色彩愈发浓烈,几成实质,他身形一动不动,似乎亘古山岳,宛如存在无数久远之年。
    足足一两个时辰,大周天將行完毕,身外的色彩逐渐趋淡,竟全往他体內收回聚去,似乎身体是一个宝瓶,能够盛装世上无限彩色,无限光芒,无限力量。
    赵倜的身体在此刻如磐石稳固,如山川不动,似融进天地之间,既呈现而出,却又无跡查找,他的心中忍不住想要发出长啸,发出欢快声音,可是却强自忍下,不弄出一丝一毫动静。
    终於大周天走完,他忽然感到体內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似乎打开一个坚固的桎梏,一个枷锁,一个巨大的阻碍,內力几乎由气化液,翻滚不休,云腾雾涌,已经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大成了!”赵倜面现喜色,心中不由高呼。
    就在这时,忽然身体四周劲气直向上方冲走,却是初入此种境界,还没有完全熟练掌握气息功力。
    不好,赵倜暗唤一声,急忙再次收功,可劲气已经衝去上面,就听“轰隆”一下惊天动静响起,竟然直接把房顶给贯穿了个大洞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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