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仗势欺人
这位教官手中拿着一个熟悉的物件，那枚储物戒指。
“你的东西。“
徐三七走近，将戒指抛给江玄。
“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
江玄接住戒指，熟悉的冰凉触感让他松了口气。
这枚戒指里不仅有他的随身物品，更重要的是那些从矿山带出来的秘密。
“教官，关于老莫。“
“别急。“
徐三七抬手打断他。
“有人会亲自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目光投向营地外的天空，那里有一个黑点正在迅速扩大。
“你的船来了。“
破空声由远及近，一艘破旧的宝船穿过云层，降落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
船身上满是修补的痕迹，却散发着一种古朴厚重的气息，正是当初送他们来弑血营的那艘船。
“小子！磨蹭什么呢？“
雪金从船舷探出头来。
“赶紧上来！“
江玄转向徐三七，郑重地行了一礼。
“多谢教官这三个月的教导。我承诺，一定会把老莫带回来。“
徐三七嘴角上扬，从怀中取出一支银色发钗，钗头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灵鹫。
“如果进入紫禁城遇到麻烦，去找灵鹫居的主人。出示这个，他会帮你。“
江玄接过发钗，入手冰凉，钗身上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发烫。
他没有多问，只是再次行礼，转身大步走向宝船。
登上甲板的那一刻，江玄回头望了一眼39号营地。
小满站在仓库门口，远远地朝他挥手。
“别看了，坐稳！“
雪金吆喝一声，宝船猛地一震，腾空而起。
船舱内，光线昏暗。
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角落的木椅上，正是那位一年前将江玄送到弑血营的黑曜圣堂老人。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沟壑似乎更深了，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
“不错，很不错。“
老人上下打量着江玄，声音沙哑却有力。
“第一品灵力池风暴之眼，连我都看走眼了。“
江玄站在老人面前，不卑不亢。
“您说过，如果我顺利离开弑血营，就告诉我关于夏至的事。“
老人呵呵低笑。
“急什么？先说说你在弑血营的收获。“
“三个月，从灵力境突破到灵罡境，凝聚一品灵力池。“
江玄直视老人。
“我完成了约定。“
“确实。“
老人点头。
“那么。“
“敌袭！“
雪金的吼声突然从甲板传来，打断了老人的话。
“有战舰靠近！“
江玄和老人同时变色。宝船剧烈摇晃了一下，随后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禁锢住，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出去看看。“
老人沉声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漆黑的拐杖。
江玄冲出船舱，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一艘巨大的漆黑战舰横亘在前方，通体覆盖着复杂的灵纹，七十二门炮口带着危险的光芒，全部对准了他们这艘小小的宝船。
“帝国制式中级战舰威扬。“
雪金站在船舵旁，脸色难看。
“一百三十六丈长，装备七十二门熔焱灵纹战炮，一炮就能把我们轰成渣。“
江玄喉咙发紧。
他在弑血营的典籍中见过这种战舰的介绍，这是紫曜帝国皇室直属的战争利器，能够调动它的，必然是帝国最上层的大人物。
“江玄！“
一个宏亮的声音从战舰上传来。
一名身穿笔挺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战舰甲板上，胸前佩戴着御林军的徽章。
在他身后，整齐列队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至少灵罡境的气息。
“御林军？“
雪金皱眉。
“皇室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玄同样疑惑。御林军是紫曜帝国皇室最忠诚的力量，向来只执行最高级别的任务，怎会无缘无故拦截他们这艘不起眼的宝船？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御林军队伍中走出，站在了那名军官身旁。
辛文斌。
江玄眼神一凝。
这个曾在弑血营多次挑衅他，最终被他亲手淘汰的对手，此刻正用一种混合着得意与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江玄，好久不见。“
辛文斌的声音通过某种扩音装置传来，带着刺耳的回音。
“没想到吧？我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江玄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辛文斌表情复杂，有得意、怨恨、还有隐藏极深的恐惧。
“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辛文斌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
“当初在弑血营，你不是很威风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
“闭嘴。“
江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闷雷。
“我没兴趣听你翻旧账。说吧，拦在这里想干什么？“
辛文斌脸色一僵，随即狞笑起来。
“干什么？当然是公事公办！有人举报你私通敌国，携带机密情报企图叛逃！“
“放屁！“
江玄身后一名弑血营战士忍不住怒喝。
辛文斌充耳不闻，目光死死锁定江玄。
“识相的，就乖乖下马受缚。否则.“
他拍了拍手，两侧山林中顿时冒出数十名弓箭手，寒光闪闪的箭矢对准了江玄一行人。
江玄环视四周，心中迅速盘算着突围的可能。
就在此时，御林军队伍突然分开，一个身着紫金战袍、头戴高冠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
他每一步落下，地面似乎都震颤，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
“辛如铁“
江玄心中一沉。
此人正是辛文斌的父亲，紫禁城御林军大都统，帝国赫赫有名的天罡境强者！
辛如铁面容肃穆，目光如电扫过江玄一行人，最后定格在江玄身上。
“江玄，奉帝国之命，你需随我走一趟。“
“帝国之命？“
江玄冷笑。
“辛大都统好大的官威！不知可有圣旨？“
辛如铁眼中寒光一闪。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莫大师正在等你，事关帝国安危，不容耽搁。“
“莫大师？“
江玄心头一震，随即明白过来，这是陷阱！老莫失踪果然与辛家有关！他强压怒火，声音却冷得像冰。
“辛大都统，你我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你父子二人借机报复罢了。何必扯上帝国大义？“
“放肆！“
辛如铁怒喝一声，周身气势骤然爆发，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向江玄碾压而来。
江玄座下战马哀鸣一声，前膝跪地，口鼻喷出鲜血。
江玄翻身落地，只觉胸口如压千钧，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区区地煞境，也敢在本座面前猖狂？“
辛如铁缓步逼近，每走一步，威压便加重一分。
“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江玄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双腿深深陷入地面。
他死死盯着辛如铁，眼中没有屈服。
“辛如铁你滥用职权.就不怕.陛下追责吗？“
“哈哈哈！“
辛如铁大笑。
“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弑血营的小卒，也配惊动陛下？“
他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刺目的紫金色光芒。
“既然不肯乖乖就范，那就废了你再带回去！“
紫金光团呼啸而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爆鸣。
江玄瞳孔紧缩，这一击若中，他必将经脉尽断！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唉“
一声轻叹如春风拂过，那团足以摧毁山石的紫金光芒突然凝固在半空，随后如泡沫般无声消散。
与此同时，江玄身上的压迫感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谁？！“
辛如铁脸色大变，猛地转头看向官道旁的树林。
一位身着灰布长袍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他须发皆白，面容慈祥，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杖，正缓步走来。
老人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却给人一种缩地成寸的错觉，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人看向辛如铁，声音温和，却让辛如铁如遭雷击般连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
辛如铁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惊骇。
“前前辈是何人？为何插手帝国事务？“
老人恍若未闻，只是转头对江玄笑了笑。
“小家伙，没事吧？“
江玄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恭敬行礼。
“多谢前辈相救。“
这一幕让辛文斌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眼见局势逆转，他悄悄后退，却被江玄锐利的目光锁定。
“辛文斌。“
江玄一字一顿地叫出这个名字，声音冷得令人发颤。
“我们的账，该算算了。“
“你你想干什么？“
辛文斌脸色煞白，求助地看向父亲，却发现辛如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渗出冷汗，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
江玄一步步走向辛文斌，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便浓重一分。半年前那场对决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
辛文斌暗中下毒，差点害死他最好的兄弟；在比武台上使用禁器，险些让他命丧黄泉；失败后那恶毒的诅咒.
“江玄！你敢！“
辛文斌尖叫着抽出佩剑。
“我是御林军百夫长！袭击帝国军官是死罪！“
江玄充耳不闻，身形突然加速，出现在辛文斌面前。
一拳轰出，辛文斌的胸甲应声凹陷，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拳，是为李岩打的！“
江玄冷声道，身影再次闪动，出现在辛文斌面前，一记鞭腿扫出，辛文斌仓促格挡的手臂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啊，！“
辛文斌惨叫着跪倒在地。
“这一腿，是为王虎踢的！“
江玄毫不留情，抓起辛文斌的头发，狠狠砸向地面。尘土飞扬中，辛文斌那张曾经傲慢的脸已经血肉模糊。
“这一下，是为我自己！“
辛如铁目眦欲裂。
“住手！“
他拼命挣扎，却无法突破那无形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痛殴。
江玄揪起奄奄一息的辛文斌，拳头高高举起，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他松开了手。
辛文斌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已经昏死过去。
“够了。“
江玄低声自语。
“再打下去，就真闹出人命了。“
他转身看向辛如铁，眼中寒光一闪。
“辛大都统，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但你必须把老莫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辛如铁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
那位神秘老人的存在，让他如芒在背。
他咬牙道。
“江玄，今日之辱，辛某记下了！“
“随你。“
江玄冷笑，转身走向老人，深深一揖。
“前辈，我们走吧。“
老人点点头，和蔼地拍了拍江玄的肩膀。
“不错，知道适可而止。“
他瞥了一眼辛如铁。
“辛大都统，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老人和江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官道上，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面色阴沉的辛如铁。
“父亲.“
辛文斌微弱的声音传来。
辛如铁快步上前，检查儿子的伤势后，脸色更加难看。
他望向江玄离去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江玄.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过一会，江玄回到了宝船的甲板上。
“小子，你刚才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玄转身，看到雪金正抱着双臂，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雪金前辈？“
江玄不解。
“狐假虎威都做不彻底，真是丢人。“
雪金冷哼一声。
“既然要借势压人，就该压得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还没等江玄反应过来，雪金突然转身走向宝船控制台。
他双手飞快结印，宝船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船身亮起刺目的金光。
“前辈，您要做什么？“
江玄有种不好的预感。
雪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教你什么叫真正的仗势欺人！“
宝船骤然加速，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冲向远处的威扬战舰。
宝船狠狠撞在了威扬战舰的侧舷。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中，威扬战舰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船体倾斜，无数士兵惨叫着落入水中。宝船却毫发无损，金光流转间，连划痕都没有留下。
“这“
江玄瞠目结舌。
他这才明白雪金所说的“真正的仗势欺人“是什么意思。
远处，辛如铁站在破损的战舰上，脸色惨白。(本章完)
“你的东西。“
徐三七走近，将戒指抛给江玄。
“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
江玄接住戒指，熟悉的冰凉触感让他松了口气。
这枚戒指里不仅有他的随身物品，更重要的是那些从矿山带出来的秘密。
“教官，关于老莫。“
“别急。“
徐三七抬手打断他。
“有人会亲自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目光投向营地外的天空，那里有一个黑点正在迅速扩大。
“你的船来了。“
破空声由远及近，一艘破旧的宝船穿过云层，降落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
船身上满是修补的痕迹，却散发着一种古朴厚重的气息，正是当初送他们来弑血营的那艘船。
“小子！磨蹭什么呢？“
雪金从船舷探出头来。
“赶紧上来！“
江玄转向徐三七，郑重地行了一礼。
“多谢教官这三个月的教导。我承诺，一定会把老莫带回来。“
徐三七嘴角上扬，从怀中取出一支银色发钗，钗头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灵鹫。
“如果进入紫禁城遇到麻烦，去找灵鹫居的主人。出示这个，他会帮你。“
江玄接过发钗，入手冰凉，钗身上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发烫。
他没有多问，只是再次行礼，转身大步走向宝船。
登上甲板的那一刻，江玄回头望了一眼39号营地。
小满站在仓库门口，远远地朝他挥手。
“别看了，坐稳！“
雪金吆喝一声，宝船猛地一震，腾空而起。
船舱内，光线昏暗。
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角落的木椅上，正是那位一年前将江玄送到弑血营的黑曜圣堂老人。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沟壑似乎更深了，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
“不错，很不错。“
老人上下打量着江玄，声音沙哑却有力。
“第一品灵力池风暴之眼，连我都看走眼了。“
江玄站在老人面前，不卑不亢。
“您说过，如果我顺利离开弑血营，就告诉我关于夏至的事。“
老人呵呵低笑。
“急什么？先说说你在弑血营的收获。“
“三个月，从灵力境突破到灵罡境，凝聚一品灵力池。“
江玄直视老人。
“我完成了约定。“
“确实。“
老人点头。
“那么。“
“敌袭！“
雪金的吼声突然从甲板传来，打断了老人的话。
“有战舰靠近！“
江玄和老人同时变色。宝船剧烈摇晃了一下，随后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禁锢住，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出去看看。“
老人沉声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漆黑的拐杖。
江玄冲出船舱，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一艘巨大的漆黑战舰横亘在前方，通体覆盖着复杂的灵纹，七十二门炮口带着危险的光芒，全部对准了他们这艘小小的宝船。
“帝国制式中级战舰威扬。“
雪金站在船舵旁，脸色难看。
“一百三十六丈长，装备七十二门熔焱灵纹战炮，一炮就能把我们轰成渣。“
江玄喉咙发紧。
他在弑血营的典籍中见过这种战舰的介绍，这是紫曜帝国皇室直属的战争利器，能够调动它的，必然是帝国最上层的大人物。
“江玄！“
一个宏亮的声音从战舰上传来。
一名身穿笔挺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战舰甲板上，胸前佩戴着御林军的徽章。
在他身后，整齐列队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至少灵罡境的气息。
“御林军？“
雪金皱眉。
“皇室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玄同样疑惑。御林军是紫曜帝国皇室最忠诚的力量，向来只执行最高级别的任务，怎会无缘无故拦截他们这艘不起眼的宝船？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御林军队伍中走出，站在了那名军官身旁。
辛文斌。
江玄眼神一凝。
这个曾在弑血营多次挑衅他，最终被他亲手淘汰的对手，此刻正用一种混合着得意与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江玄，好久不见。“
辛文斌的声音通过某种扩音装置传来，带着刺耳的回音。
“没想到吧？我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江玄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辛文斌表情复杂，有得意、怨恨、还有隐藏极深的恐惧。
“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辛文斌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
“当初在弑血营，你不是很威风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
“闭嘴。“
江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闷雷。
“我没兴趣听你翻旧账。说吧，拦在这里想干什么？“
辛文斌脸色一僵，随即狞笑起来。
“干什么？当然是公事公办！有人举报你私通敌国，携带机密情报企图叛逃！“
“放屁！“
江玄身后一名弑血营战士忍不住怒喝。
辛文斌充耳不闻，目光死死锁定江玄。
“识相的，就乖乖下马受缚。否则.“
他拍了拍手，两侧山林中顿时冒出数十名弓箭手，寒光闪闪的箭矢对准了江玄一行人。
江玄环视四周，心中迅速盘算着突围的可能。
就在此时，御林军队伍突然分开，一个身着紫金战袍、头戴高冠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
他每一步落下，地面似乎都震颤，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
“辛如铁“
江玄心中一沉。
此人正是辛文斌的父亲，紫禁城御林军大都统，帝国赫赫有名的天罡境强者！
辛如铁面容肃穆，目光如电扫过江玄一行人，最后定格在江玄身上。
“江玄，奉帝国之命，你需随我走一趟。“
“帝国之命？“
江玄冷笑。
“辛大都统好大的官威！不知可有圣旨？“
辛如铁眼中寒光一闪。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莫大师正在等你，事关帝国安危，不容耽搁。“
“莫大师？“
江玄心头一震，随即明白过来，这是陷阱！老莫失踪果然与辛家有关！他强压怒火，声音却冷得像冰。
“辛大都统，你我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你父子二人借机报复罢了。何必扯上帝国大义？“
“放肆！“
辛如铁怒喝一声，周身气势骤然爆发，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向江玄碾压而来。
江玄座下战马哀鸣一声，前膝跪地，口鼻喷出鲜血。
江玄翻身落地，只觉胸口如压千钧，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区区地煞境，也敢在本座面前猖狂？“
辛如铁缓步逼近，每走一步，威压便加重一分。
“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江玄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双腿深深陷入地面。
他死死盯着辛如铁，眼中没有屈服。
“辛如铁你滥用职权.就不怕.陛下追责吗？“
“哈哈哈！“
辛如铁大笑。
“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弑血营的小卒，也配惊动陛下？“
他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刺目的紫金色光芒。
“既然不肯乖乖就范，那就废了你再带回去！“
紫金光团呼啸而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爆鸣。
江玄瞳孔紧缩，这一击若中，他必将经脉尽断！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唉“
一声轻叹如春风拂过，那团足以摧毁山石的紫金光芒突然凝固在半空，随后如泡沫般无声消散。
与此同时，江玄身上的压迫感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谁？！“
辛如铁脸色大变，猛地转头看向官道旁的树林。
一位身着灰布长袍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他须发皆白，面容慈祥，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杖，正缓步走来。
老人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却给人一种缩地成寸的错觉，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人看向辛如铁，声音温和，却让辛如铁如遭雷击般连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
辛如铁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惊骇。
“前前辈是何人？为何插手帝国事务？“
老人恍若未闻，只是转头对江玄笑了笑。
“小家伙，没事吧？“
江玄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恭敬行礼。
“多谢前辈相救。“
这一幕让辛文斌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眼见局势逆转，他悄悄后退，却被江玄锐利的目光锁定。
“辛文斌。“
江玄一字一顿地叫出这个名字，声音冷得令人发颤。
“我们的账，该算算了。“
“你你想干什么？“
辛文斌脸色煞白，求助地看向父亲，却发现辛如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渗出冷汗，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
江玄一步步走向辛文斌，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便浓重一分。半年前那场对决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
辛文斌暗中下毒，差点害死他最好的兄弟；在比武台上使用禁器，险些让他命丧黄泉；失败后那恶毒的诅咒.
“江玄！你敢！“
辛文斌尖叫着抽出佩剑。
“我是御林军百夫长！袭击帝国军官是死罪！“
江玄充耳不闻，身形突然加速，出现在辛文斌面前。
一拳轰出，辛文斌的胸甲应声凹陷，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拳，是为李岩打的！“
江玄冷声道，身影再次闪动，出现在辛文斌面前，一记鞭腿扫出，辛文斌仓促格挡的手臂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啊，！“
辛文斌惨叫着跪倒在地。
“这一腿，是为王虎踢的！“
江玄毫不留情，抓起辛文斌的头发，狠狠砸向地面。尘土飞扬中，辛文斌那张曾经傲慢的脸已经血肉模糊。
“这一下，是为我自己！“
辛如铁目眦欲裂。
“住手！“
他拼命挣扎，却无法突破那无形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痛殴。
江玄揪起奄奄一息的辛文斌，拳头高高举起，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他松开了手。
辛文斌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已经昏死过去。
“够了。“
江玄低声自语。
“再打下去，就真闹出人命了。“
他转身看向辛如铁，眼中寒光一闪。
“辛大都统，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但你必须把老莫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辛如铁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
那位神秘老人的存在，让他如芒在背。
他咬牙道。
“江玄，今日之辱，辛某记下了！“
“随你。“
江玄冷笑，转身走向老人，深深一揖。
“前辈，我们走吧。“
老人点点头，和蔼地拍了拍江玄的肩膀。
“不错，知道适可而止。“
他瞥了一眼辛如铁。
“辛大都统，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老人和江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官道上，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面色阴沉的辛如铁。
“父亲.“
辛文斌微弱的声音传来。
辛如铁快步上前，检查儿子的伤势后，脸色更加难看。
他望向江玄离去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江玄.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过一会，江玄回到了宝船的甲板上。
“小子，你刚才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玄转身，看到雪金正抱着双臂，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雪金前辈？“
江玄不解。
“狐假虎威都做不彻底，真是丢人。“
雪金冷哼一声。
“既然要借势压人，就该压得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还没等江玄反应过来，雪金突然转身走向宝船控制台。
他双手飞快结印，宝船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船身亮起刺目的金光。
“前辈，您要做什么？“
江玄有种不好的预感。
雪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教你什么叫真正的仗势欺人！“
宝船骤然加速，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冲向远处的威扬战舰。
宝船狠狠撞在了威扬战舰的侧舷。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中，威扬战舰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船体倾斜，无数士兵惨叫着落入水中。宝船却毫发无损，金光流转间，连划痕都没有留下。
“这“
江玄瞠目结舌。
他这才明白雪金所说的“真正的仗势欺人“是什么意思。
远处，辛如铁站在破损的战舰上，脸色惨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