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很少有人让我们仨围殴
    月夜,一轮上弦月,高挂星空。
    见到任韶扬说打就打。
    独孤一鹤八字眉向下一沉,怒喝道:“偷袭?”袖袍一振,与来拳相抵。
    只听“砰”的一声,好似闷雷滚滚,远远传出,山鸣谷应。
    任韶扬觉出他的内功不俗,嘴角一挑,又是一拳劈来。
    独孤一鹤大吼一声,只觉双膝一软,望着白袍,眼前一阵晕眩。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死了好多年的太奶向他招手。
    就在这时,忽听任韶扬冷冷道:“独孤一鹤,你从哪里知道我是神剑之主,又从何处得知我来峨眉?”
    独孤一鹤退后两步,终于将那股酸麻无力感缓解,抬头瞅了他一眼,冷笑道:“何处得知?邪魔!除了‘神剑擒龙’,谁还能在三丈外用剑杀了少林苦情大师?”
    猛将身旁的大石举过头顶,“呼”地掷出!
    “噌”!
    一道蓝光闪过,大石登时如豆腐般分做两半,落在任韶扬身边。
    但见切面光滑如镜,上弦月的清辉夜凝,映着白袍手中的澄蓝长剑,也映出了独孤一鹤飞纵而来的身影。
    寒光闪烁,独孤一鹤的长剑似雷霆霹雳,狡兔乍惊,直刺任韶扬心窝。
    任韶扬微微一笑:“化刀为剑,化剑为刀?有点新意。”手腕一翻,运剑平刺,“剑邪”立时飞出。
    一刹时竟攻来七十二剑。
    这一式剑路,乃是“昆仑十三剑”中少有的不走常路,邪气凛然的剑法。
    素有“以邪归真,三寸生死”的说法。
    意思就是“剑邪”的剑路诡异,所走线路比平常的剑法都要短上三寸,故而身法妖娆,出剑细碎,施展起来鬼气森森,杀伤力却又极强。
    属实是有机版“辟邪剑法”了。
    可这路邪异剑法在任韶扬手中,却施展的身姿美妙,剑光吞吐间,极尽优雅妍态。
    独孤一鹤见对面白袍竟然以邪破正,应对自己刚猛的剑法,甫一接触,便见无数剑影倏至,剑点之诡异飘忽,实令人瞠目。当即侧身后闪,勉强躲了开去,已惊出一身冷汗。
    任韶扬笑道:“你说我杀了少林和尚?”说话,脚下蹿出两步,又是刷刷几剑飞出。
    独孤一鹤只觉眼前剑光长电掠空,奔掣而来,连忙左右格挡,口中却冷笑道:“怎么,‘神剑擒龙’之主敢做不敢当?”
    任韶扬哼了一声:“算了,跟你也问不出来什么。”
    说话间,长剑陡起猛落,跳荡惊飞,一路快剑使地当真如风激电骇、流光逸影,令人目眩神骇,应接不暇。
    独孤一鹤顿觉剑光来如天陨,四面八方都是铮铮剑鸣,直激得他疯狂舞剑,以求跟上那无穷无尽的剑光。
    突然,猛听一声轻笑。
    独孤一鹤神色惊骇,只见一只白皙手掌探出袖外,只一晃,自己长剑锋刃上便多了五根白玉般的手指。
    但见五指一攥!
    独孤一鹤猛觉大力传来,连人带剑好似稻草一般被任韶扬抓着,呼呼转了几圈,直朝着远处掷去!
    独孤一鹤飞出几丈远,狠狠滚落在地,却马上跳了起来,只是喉头发甜,一口老血涌到口边。
    等他抬头瞧去,就见面前有个穿着血衣的少女,无神的眼睛盯着他,出奇有礼地说道:“很抱歉,我们并非跟你有仇,只是你正好撞枪口了。”
    独孤一鹤脸色惨白,费力将鲜血强咽回去,喝道:“你又是何人?”
    “我叫红袖,是‘塞北三凶’中的‘一刀仙’。”
    红袖话音一落,腰间“烛红”忽然轻轻颤动起来,发出荡人心魄的嗤嗤响声。
    “噌”!
    红袖腰间魔刀倏地消失不见。
    独孤一鹤猛见天地一红,暴喝一声,长剑向上弯曲过来,挑奔那无边红色。
    “当”的一声,刀剑相触,发出爆竹般的炸响。
    红袖微微一笑:“你的剑法真不错。”手腕一抖,又是一道血影斩来。
    只是斩到一半,刀光散开,竟似化作一串彩虹,光彩夺目,秀曼风流。
    令独孤一鹤都迷眩于那一串迷梦般的美景中。
    可此人毕竟是金鹏王朝前任的将军,如今峨眉的掌门。心性坚定,只是一息之间,便回过神来。
    而那刀光,已经临身。
    独孤一鹤大叫一声,慌忙举剑格挡。
    只听“当当”声响,健硕的身躯竟倒飞而起,直摔在四五尺外。
    独孤一鹤又摔在地上,这一次他终于憋不住了,“哇”的吐出一口血。
    但见峨眉掌门周身血雾陡然喷薄而出,竟然一瞬间现出三十六道创。
    成了个血葫芦了。
    独孤一鹤“嗬嗬”地喘着气,心中愈觉骇然:“怎么还有高手?”
    他转头看向垂手而立的白袍,又看了看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红衣,咬牙切齿道:“你们还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
    独孤一鹤抬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黑袍的高大青年,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定安很认真道:“你很厉害。”
    独孤一鹤一怔,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定安想了想,然后说道:“除了曹少钦,你是唯一一个被我们三个围着打的人,你不厉害谁厉害?”
    独孤一鹤身子一颤,猛然间如遭雷劈,全身剧震,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这位黑袍青年。
    定安义手点赞:“我都佩服你的耐揍程度!”
    独孤一鹤大怒:“我劈了你!”长剑如影如电,飘然扫来。
    定安有些委屈:“怎么每个人跟我聊两句后,都会说‘劈了我’?”话虽如此,可他手上功夫却不慢,举刀便直劈而下,火光呼啦一起,好似要将对方劈成两半,方才遂心。
    独孤一鹤眼前火光耀眼,灼烧的头发都卷曲了,吓得连忙转身避开。
    他虽是心惊,可手上并不迟慢,长剑吐露锋芒,如秋水激长,挟风而至。
    定安哈哈大笑:“记住,我是定安。塞北三凶中的‘残刀’!”火光闪过,短刀连斩,气势奔腾壮阔已极。
    “蓬!”的一声。
    独孤一鹤终是仓卒还招,被定安无坚不摧的火劲冲击的连连后退。
    心叫糟时,定安踏着奇怪的步法,直追而至,一直没动过的右手猛地举起。
    义手!
    却见这粗犷的机械手上的铜片好似大蟒抖鳞,簌簌直响,白气刷地从鳞甲缝隙飞散而出。
    火光耀耀,一拳重重挥出,势如惊涛骇浪,霎时打中独孤一鹤胸口。
    独孤一鹤惨叫一声,猛然间身子弹起,飞在半空,落地后连着滚了几圈,胸间奇热难当,一口血喷薄而出。
    眼看峨眉掌门倒地不起,远处响起了一声惊呼。
    “师父!”
    便见孙秀青满脸的又惊又怕,飞扑而来,以身拦在“塞北三凶”的面前。
    口中叫道:“你们,你们不许伤害我师父!”
    三凶应声一怔,低头瞧见这小姑娘一脸害怕的倔强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定安扯下义手,丝线延伸,当痒痒挠去挠后背。
    “瘸子,小叫,这场面显得咱们有点像坏人啊。”
    红袖诧道:“咱们瞅着像坏人么?”指着自己,“我像么?”
    定安手一松,啪地义手归位,双手连摆:“不像。”
    “瘸子像么?”
    “也不像!”
    小叫笑道:“你呢?”
    定安瞪大眼睛:“我当然更不像了。”
    “对啊。”小叫一锤手掌,看向孙秀青,“姑娘,我们都不像坏人,你不问问你师父为何要杀我们,反而要说我们害你师父呢?”
    孙秀青被红袖一顿绕,绕的迷糊了,期期艾艾说道:“我,我”
    “算了,青儿,是为师栽了。“
    独孤一鹤费力地撑起身子,孙秀清连忙扶他起来,就听他喘声道:“我看走了眼,竟没想到你们强到这种地步。”
    他尽管中气虚弱,嘴上倔强却不减。
    任韶扬淡淡地说道:“怎么?打不过就说看走眼了?”
    独孤一鹤的脸色变了,却还是强撑着站起身来:“以你们的武功,就算灭了少林也绰绰有余,何必偷袭苦情大师?”他说着,又看向任韶扬,拱手道,“还未请教阁下?”
    任韶扬道:“我叫任韶扬,‘塞北三凶’的老大,外号‘屠夫’。”
    “屠夫?”
    独孤一鹤脸上阵青阵白,心中越发沉了下来,他咬咬牙,然后拱手低头道:“老夫轻信他人,对诸位出手,已是取死有道!各位愿打愿杀,我绝无二话。”
    他看向孙秀青,一贯高傲刚烈的头颅再次低了下来:“只求诸位放过我这小徒!”
    孙秀青大眼圆睁,身体冰冷,不由凄声叫道:“师父!”一时哀恸欲绝,两行泪水滑落双颊。
    独孤一鹤不看她,而是对着三人抱拳拱手,额上已有汗珠现出。
    红袖看着跟血葫芦似的峨眉掌门,耸耸肩:“这弄得,跟我们是反派似的。”
    任韶扬轻笑一声,说道:“我从不骗人,刚刚说我心情不好,想要打人。那就不会杀你。”
    独孤一鹤身子一松,额头的汗刷地落了下来,他慢慢的,很生涩地说了声:
    “谢谢。”
    “不用谢。”
    任韶扬很自然地接口,然后走到他面前。
    月光下,他白衣宽袍,神气潇洒,举手投足间,广袖临风飘展,宛如画卷。
    孙秀青看的双眸泛起异色,不禁暗自感慨,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人物!
    “告诉我,是谁传信给你的。”任韶扬和声道,“还有,霍休人在哪?”
    独孤一鹤闻言,面色陡然变了。
    他不是傻子,他只是很傲慢。
    可很多时候,傲慢反而会将他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比如此时此刻。
    独孤一鹤苍然一笑,似乎一瞬间就成了真正的老人:“传信之人是‘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龄。”
    金九龄?
    那个有机东方不败?
    任韶扬眉头一挑,转头对红袖说:“看来这次不只是青衣楼想要欺负咱们。”
    红袖撇撇嘴,气哼哼道:“那就打!反正咱们也收拾过东厂黑骑不是?”
    任韶扬正过脸,看着面色惊奇不定地独孤一鹤:“霍休呢?”
    独孤一鹤摇头道:“此人行踪诡秘,我也不太清楚。”话锋一转,“不过,有两个人一定知道他在哪。”
    任韶扬沉吟道:“大通和大智?”
    “没错,就是这俩人!”
    任韶扬点点头,看了他一眼:“独孤一鹤,我不杀你,可你先接‘剑邪’,又接了魔刀,最后受了‘残焰’连击。伤重无以复加,就算捡回一条命,武功也必定大减。”
    独孤一鹤苦笑道:“老夫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任韶扬道:“我的意思是,好好活着。”
    蛤?
    独孤一鹤和孙秀青二脸懵逼。
    任韶扬傲然一笑:“余生之中,你最自豪的便是从我们手里捡回一条性命。”
    说罢,他转身就走,红袖和定安也都跟上。
    但见三人上了驴车,“叮”的一声,三枚铜币一齐翻起。
    驴车一个漂移,直朝着山下跑去。
    孙秀青看着独孤一鹤,心疼道:“师父,你的伤势怎么样,咱们先回去疗伤。”
    独孤一鹤却有些恍惚,喃喃道:“‘塞北三凶’,他们,他们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之前怎么一直都没听过!”
    “还有,我他妈都要成废人了,怎么就自豪捡回条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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