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哭笑不得地扯了扯身上的碎布条,勉强遮了殿身侧露出的鯊鱼肌,走到了两人面前,笑道:
    “別提了,被李老道当成剑靶子练了半日。”
    王语嫣眼尖,瞧见他肩膀处沾著的草屑,起身用绢帕轻轻拂去,指尖向下滑落时,触到了陈长安胸前紧实的肌肉,顿时如触电般缩回手,脸颊浮现了一抹薄红。
    少女的娇羞好似落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陈长安心头微微一热,从旁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轻声在她耳边道:
    “都老夫老妻了,羞什么?”
    王语嫣正待说话,一旁却传来“咕咕~”两声怪叫。
    却是那神鵰从一旁走了过来,瞧著陈长安狼狈模样,从喉咙里发出类似嘲笑的咕嚕声。
    “你来凑什么热闹,带小龙儿去外边玩。”
    陈长安笑骂著踢了神鵰一脚,神鵰嘎嘎叫了两声,走到了李莫愁身边,李莫愁放开了小龙女,小龙女朝她瘪瘪嘴,又盯著陈长安看了一眼,才乖乖的跟著神鵰走了出去。
    “这么热闹?”
    旁边屋子的门被推开,黄蓉和穆念慈从屋里走了出来,见陈长安这副样子,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黄蓉走到陈长安身边,细嫩白皙的手指挑起陈长安的碎衣一角,眼底闪过狡黠,道:
    “哟,夫君这衣服倒是挺別致,加起来料子还没蓉儿的肚兜多呢~咯咯咯~”
    几女调笑了陈长安一番,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还捏了捏小长安,把陈长安弄得气血喷张。
    但等他回屋换了身新的袍子再出来时,才发现几女已经跑没影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当夜,陈长安便把几人依次鞭打了一番,直打的几人口吐白沫,连连告饶,这才罢休。
    接下来几日,陈长安便一直在修炼轻功,凌波微步也如愿进入了400融会贯通之境。
    转眼间,年关已至。
    真武一年腊月三十,丙寅月,戊戌日。
    宜取渔,入殮,成服。
    忌婚嫁,坐灶,上樑。
    由於李静虚突破天人,青城派比往年热闹不少,上下张灯结彩,红绸在凛冽寒风中翻飞,与前日下的皑皑白雪相映成趣。
    李静虚的伤势已然痊癒,静极思动,亲自带著眾弟子在山门掛起巨大的灯笼。
    陈长安则是带著穆念慈、黄蓉等一眾红顏,与林平之、满楼还有段正淳等人下山去了城中。
    眾人穿梭在青城山下的集市中,年关將近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葫芦的甜香混著炒货的焦香在空气中瀰漫,穆念慈牵著小龙女的手,在一个卖黄的摊位前停下。
    討价还价一番,买下了不少。
    陈长安隨手取了一片,贴在了小龙女额前,絳红色的黄衬著小龙女雪白的肤色,更突显了小姑娘的可爱,引得小龙儿对著货郎的铜镜转了好几个圈。
    而趁著几人看热闹,黄蓉拉著王语嫣钻进了旁边一家绸缎庄。
    这两人凑到一块,鬼鬼祟祟的准是有事儿,陈长安便多留了个心眼。
    不多时,便看两人抱著几匹云锦出来,红色的缎子在阳光下仿若流光,见陈长安盯著那云锦看,黄蓉轻轻白了他一眼,王语嫣抿了抿嘴唇,眼中带著几分跃跃欲试。
    一旁的穆念慈也看到了,脸颊微红,在陈长安身边小声道:
    “蓉儿之前说,要买些细滑的料子做里衣…嗯,就是夫君说的那种~”
    “咳咳。”
    陈长安轻咳一声,瞬间秒懂。
    前几日因为激动,撕坏了蓉儿的里衣,后来陈长安便给黄蓉说,若是能有免撕的……
    眾人在城中玩了一天,暮色降临时,眾人才提著新买的灯笼往山上走。
    小龙女抱著新买的兔子灯,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神鵰在一旁跟著,则用翅膀护著灯焰不让风吹灭。
    一路上山,陈长安忽然瞥见王语嫣落在后面,正回头望著青城山下的万家灯火出神。
    “在想什么?”
    陈长安走到她身边,披风顺势裹住两人。
    王语嫣望著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轻声道:
    “以前在曼陀山庄,过年总是很冷清。”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陈长安,眼中映著灯笼的光和陈长安的面孔,突然露出笑容。
    “现在这样,真好…”
    陈长安闻言,揉了揉王语嫣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丫头,陈长安还以为她是想娘了…
    看这样是早把李青萝拋之脑后了啊,也不知道该说她生性凉薄,还是情感单纯。
    大雪扑簌簌的落下。
    陈长安指尖停在王语嫣发顶,见她仰头望著自己,睫毛上落了片雪也不自知,至美的脸颊上满是期待之色。
    陈长安在她额前吻了一下,王语嫣这才开心的晃晃脑袋。
    “曼陀山庄的茶开得再盛,也抵不过此刻夫君的一个眼神。”
    王语嫣伸手拂去陈长安袍子上的雪,带著一丝独占陈长安的小窃喜,挽著他的胳膊继续上山。
    才走出去几步路,前方突然传来黄蓉的呼喊:
    “夫君!蓉儿没力气了,快来帮我提年货呀!”
    眾人都是会心一笑,黄蓉的內力进境迅速,百斤巨石都举得动,何况是那些绸缎还有小食。
    眾人嬉闹著继续上山,神鵰在一旁跟著几女闹了起来,嘎嘎叫著展翅速跑,翅膀带起的雪沫子扑了段正淳一脸。
    回到青城山时,李静虚正带著弟子们贴春联。
    老道士在一眾弟子前炫技,非要以御剑术控制木剑蘸著金粉写横批,结果“福” 字的一点甩到了陈长安脸上,引来黄蓉咯咯直笑。
    陈长安也来了兴致,运劲控制著龙骨爪,在大殿前的石碑上刻下了“道法自然” 四个字,看得眾道童是目瞪口呆,直呼芽儿呦。
    夜幕降临,烛火摇曳间,將青城山上下映得一片通红。
    年夜饭摆在青城后峰的大殿里,李静虚拿出了压箱底的美酒,与陈长安等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陈长安起身举杯,道:
    “今日与诸位相聚於此,便是缘分!长安在这敬李掌门一杯,也敬我们逍遥派与青城派的情谊长存!”
    “小友说的不错,况且小友身为老道的救命恩人,老道也要敬小友一杯!”
    眾人纷纷举杯畅饮,鬨笑声中,殿內气氛热络。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殿內的炭火烧得正旺。
    陈长安望向窗外,一轮圆月升上中天,將青城山外染成一片银白。
    回过头来时,穆念慈正给小龙女餵著糕,黄蓉偷偷给王语嫣的碗里夹了片生薑,李莫愁正偷偷看著他,见自己目光看来,又怯怯的把脸转到了一边。
    陈长安看著眾人欢声笑语,许是因为如今是真身进入游戏,心中莫名感慨起来。
    细细想来,自他进入真武,这一路纵然刀光剑影,但有此刻的烟火温情,便足以让他道一声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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