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被荆棘扎得浑身是血的三名保鏢已经追了上来,周海燕的眼中是深深的绝望。
    噗通!
    原本被希望支配著身体疲於逃命的她,在希望破灭的那一瞬间,身体中的力气瞬间消耗一空,然后如同灌了铅的双腿失去知觉,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机和匕首脱手而出,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
    “跑啊,你这个臭娘们不是挺能跑的吗?”
    三名浑身是血的保鏢围上前来,其中一人抬起脚疯狂的踹在周海燕的身上泄愤。
    毕竟如果不是周海燕,他们几人何至於如此狼狈不堪?
    周海燕被对方几脚踹得身体蜷缩成了虾米,不断抽搐,脸憋得涨红,快要连喘气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了,別打死了,上面可是说过要活的!”
    另一人急忙制止道。
    这时,那些保鏢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同样是十分狼狈,被荆棘扎得浑身都是血。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还想要给周海燕一点儿教训,却被同伴给拦了下来。
    “快走吧,別耽搁了,要不然可没我们的好果子吃。”
    眾人也来不及处理身上的伤,其中一名捲髮男子立即將周海燕扛在肩上,然后眾人便往山下跑去。
    “手机...”
    被人扛在肩膀上的周海燕努力的抬起头,此刻的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手机內的定位软体。
    可刚刚她摔了一跤,手机早已不知去向。
    这让本就陷入绝望的她心如死灰。
    眾人似乎也是怕迟则生变,在快速下山之后,急忙將周海燕扔在车上,开著车朝著目的疾驰而去。
    郊外,一座荒山下的水泥路上。
    一辆白色的路虎车正停靠在此地,车子旁边站著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
    此人便是聂家家主聂宾的那名心腹,老张。
    坐在车內的两名个子矮小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探出脑袋对老张问道:“张叔,怎么还没来?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不急,他们一定会来的!”
    老张的话刚说完,前方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不多时,三辆车便出现在老张的视线之中。
    当三辆车靠近停下之后,老张快步迎上前去,刚要问情况怎么样,就看见车上下来的那些壮汉们,一个个都被血染成了血人,而且十分狼狈。
    显然,他们就是周海燕雇的那群保鏢。
    老张见状,眉头一皱:“怎么弄成这样?”
    “別提了,差点儿让那个小娘们跑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回来的,人在后备箱里面。”
    其中一名捲毛男立即回答道。
    “那就好!”
    老张点了点头,路虎车上那两名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立即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快步来到商务车的后备箱,將被捆住手脚,奄奄一息的周海燕扛起来,扔到了路虎车的后备箱內。
    “答应我们的东西呢?”
    捲毛男见已经將周海燕给了对方,可对方却並没有付钱的意思,他急忙询问道。
    “放心,答应给你们的,我们肯定不会爽约!”
    老张话音刚落,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
    这时,那两名个子矮小的男子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柄巴掌大小的弯刀,朝著那伙保鏢冲了过去。
    虽说这群保鏢有著不错的实力,但在这两名矮个子男子面前,压根就不够看的,瞬间就被收割了四条性命。
    “你们出尔反尔?卑鄙。”
    其余的保鏢见状,瞬间嚇得汗毛倒竖,刚要进行反抗,可他们却连对方的一招都接不下来,就被一刃断喉,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张看著满地的尸体,冷哼一声:“但凡是知道我们秘密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不过你们放心,答应给你们的钱,晚上我会烧给你们的。”
    隨即,他便吩咐著那两名矮个子男子將现场打扫乾净,以免被人注意到,而他则开著那辆路虎车疾驰而去。
    傍晚时分,郊外的山林中矗立著一栋豪华的別墅,別墅周围被高高的院墙给围了起来,四周更是布满了监控,能让入侵者无所遁形。
    在別墅门口的岗亭之中,还有两名值班人员。
    当两名值班人员远远的看见一辆路虎车快速驶来时,他们立即將栏杆给升了起来,方便让路虎车直接驶入別墅內。
    此时,別墅內,聂家家主聂宾早已等候多时。
    当他听见別墅外面传来熟悉的引擎声时,顿时喜上眉梢,从別墅大厅迎了出来。
    “家主,很顺利!”
    路虎车在驶进別墅后,老张从车上下来,对聂宾示意道。
    聂宾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如释重担的笑容,立即对老张招了招手:“快,带到里面来...”
    老张也不废话,立即打开后备箱,將被捆住手脚的周海燕扛在肩膀上往別墅里面走去。
    “还有气儿吗?”
    看著浑身是伤,被鲜血浸成血人的周海燕,聂宾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老张急忙解释道:“出了点儿变故,只是皮外伤而已,不伤及要害。”
    “聂...聂宾?你...真的是你?卑鄙...”
    被老张扛在肩膀上的周海燕已经缓过劲儿来,身上虽然依旧很疼,但至少有力气说话。
    聂宾走上前,捏了捏周海燕那满是鲜血的脸蛋:“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居然弄成了这副脏兮兮的模样。要不然还能在让我对你动刑之前,好好的消遣一番。”
    呸!
    周海燕朝著聂宾吐了一口唾沫:“你...你不是人,你简直就是畜生,我...我丈夫是不是你害死的?他可是你的兄弟,我是你的弟妹,你究竟还有没有一丁点儿人性?”
    聂宾也不恼,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坏笑道:“不错,你老公的確是我派人杀的,因为他查到了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他可是你兄弟,是你的弟弟,你...你究竟为了什么,非要致他於死地不可?”
    周海燕痛苦的挣扎起来,可碍於双手双脚被捆住,並且还被老张扛在肩膀上,她的挣扎显得是那么的徒劳。
    “我的兄弟?”
    聂宾邪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直到现在周海燕还被蒙在鼓里。
    他对老张挥了挥手,道:“带进去吧,我可是给她准备了不少好玩意儿,保证撬开她的嘴。”
    在周海燕疯狂的破口大骂中,她被老张扛进了別墅內。
    別墅內並没有那么富丽堂皇的装修,反而看上去阴森恐怖,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味,並且四周摆放著的是清一色的刑具。
    老张將周海燕粗暴的扔到地上后,扭头对聂宾问道:“先从哪套刑具开始?”
    “不慌!”
    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聂宾,並没有急著对周海燕用刑,而是走上前蹲下身,似笑非笑的看向周海燕:“海燕,说吧,金钥匙被你藏哪儿去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向你保证,马上把你们母女俩送出国,至少能保证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周海燕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却十分的刚强。
    她一脸怨毒的瞪著聂宾,满脸愤怒的咬著牙:“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如果交出金钥匙,恐怕我们母女俩都將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聂宾满脸惋惜的长嘆一口气:“既然被你猜中了,那我也不装了。只要你交出金钥匙,我就保证给你们母女俩一个痛快,行不行?否则的话,你能够承受这里的酷刑,可我担心甜甜这个女娃娃承受不住...”
    “聂宾,我要杀了你,甜甜可是你的侄女,你还没有一点儿人性?”
    被捆住双手双脚的周海燕,不断蠕动著身体,张嘴想要去撕咬聂宾。
    然而,她的下巴却被聂宾伸手给掐住:“臭娘们,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交出金钥匙,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的话,老子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无助的泪水从周海燕的眼角滑落下来,可她那双被泪水噙满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丝毫的怯懦与害怕,有的只是愤怒和杀气。
    “先从烙铁开始吧,从脚心开始烙,哦,对了,把医疗箱准备好,別感染了...”
    聂宾朝著老张阴笑著道。
    老张应了一声,立即走到火炉旁开始烧烙铁。
    而聂宾也没閒著,抓起周海燕扔到一条长椅上,用绳子將周海燕给捆得结结实实的。
    不多时,一块烧红的烙铁便被老张递了过来。
    聂宾接过之后,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放到周海燕的脚边:“海燕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没有人能够在这里还能嘴硬到死。”
    “你这个畜生,有种的你就杀了我,就算你將我拔筋抽骨,我也不会將金钥匙交给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周海燕为了能够调查杀害她丈夫的凶手,她什么样的屈辱都可以承受。
    如今仇人就在面前,就算她的心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但她又岂会乖乖屈服?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够嘴硬到几时?”
    聂宾的脸上浮现出歹毒之色,紧握著炙热的烙铁,就要按在周海燕的脚底板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正在旁边整理医疗箱的老张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脸严肃警惕的瞪著门口。
    而他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也將聂宾给吸引住了:“怎么啦?”
    “他来了!”
    老张缓缓的起身,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別墅的大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想要將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態。
    因为他能感觉得到,一股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力量正在急速靠近。
    唰!
    下一刻,一道身影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別墅门口。
    咣当!
    “萧...萧然?”
    当聂宾扭头看清楚门口出现的那个人时,顿时嚇得手中的烙铁掉到了地上。
    反观周海燕看见萧然时,激动的泪已经从眼角淌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死了。
    萧然晃了晃脖子:“別墅周围的那些守卫挺强大的,废了我不少劲儿才全部解决掉。”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
    聂宾满脸惊骇的瞪著萧然。
    “现在不是你问我问题的时候!”
    萧然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盯著老张,而老张那双比鹰隼还锐利的目光也虎视眈眈的瞪著他。
    別墅內,两道无比强大的气息在互相碰撞,聂宾顿时感觉空气好似被抽乾了一般,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让他的呼吸都感觉无比的困难。
    唰!
    在同一时间,萧然和老张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空气中突然爆发一股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下一刻,老张的身影在空中浮现,如同断了线的风箏般飞了出去,咚的一声將別墅的承重墙砸出了一个大坑。
    裸露出来的三根钢筋,將老张扎了一个透心凉。
    看著自己手底下最强的底牌,被萧然一招就给干掉,这让本就陷入惶恐不安的聂宾更加慌乱。
    要知道老张同样也是化劲大圆满境界。
    聂宾知道萧然很强大,可没想到萧然竟然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这简直就不是人。
    是妖魔!
    萧然在平稳落地后,捂著自己的胸口轻轻咳嗽了两声。
    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跟老张交手了十余招。
    他放弃了防御,让老张在他胸口拍了一掌,他这才有机会將对方给轰杀。
    “现在该轮到我问你问题了!”
    萧然虽然受伤,但这点儿伤还不至於让他表现出丝毫的虚弱。
    他缓步走上前,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聂宾:“回答我,你是不是聂宾?”
    聂宾被萧然那强大的气势所震慑,嚇得连连后退。
    突然,他瞥向被捆绑在长椅上的周海燕,心中顿生一计,刚要伸手用周海燕去威胁萧然,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直接將他甩翻在地上。
    紧接著,萧然抬起脚踩住聂宾,厉喝道:“回答我,你是谁?”
    “我当然是聂宾,萧然,你...你不能杀我,你如果杀了我,聂家一定会疯狂报復你的。到时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聂家也一定会无穷无尽的追杀你...”
    儘管聂宾怕得要死,但却依旧选择嘴硬。
    “嘴硬是吧?”
    萧然扫视了周围的刑具,道:“不知道这些刑具,你能够坚持到什么地步?”
    听见这话,刚刚还嘴硬的聂宾,眼底深处满是恐惧:“不要,我说,不要对我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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