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摇头,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嘴长在別人身上,我们管不住。”
    “但是……”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们领证的时间不能变。”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背负任何不清不楚的名声。
    陆庭州看著她眼中的认真和倔强,抿唇笑笑,当然不会变。
    “好。”
    桑晚的唇角终於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我们去看看外公吧。”
    “把这件事,告诉他。”
    陆庭州点头,“好,等你回復了我们去看外公。”
    ……
    桑晚在家过了三天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第四天,他两人来到城郊的疗养院。
    和上次来时不同,今天天气好,疗养院的草坪上,多了几位晒太阳的老人。
    桑晚的外公,也坐在其中。
    他穿著乾净的病號服,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目光呆滯地盯著某一处虚空。
    他的头,在微微转动。
    眼神,也在跟著动。
    他好像在看远处树上的鸟雀,那双双呆滯了四年的眼睛里,仿佛重新有了一丝……光。
    桑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放慢脚步,和陆庭州一起,轻轻走到老人面前。
    “外公。”
    她蹲下身,仰著头,声音轻得像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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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椅上的老人,动作迟缓的,將视线从远方收了回来。
    然后,那双有了焦距的眼睛,慢慢地,落在了桑晚的脸上。
    他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
    桑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甚至不敢呼吸。
    四年了。
    整整四年,外公的眼里,再次映出她的影子。
    而且是有意识地看著她。
    就在桑晚的眼眶越来越热,几乎要控制不住泪意的时候。
    老人乾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他发出一个含混不清的音节,像是在喉咙里滚了许久。
    “鸟……”
    桑晚一愣。
    老人又看著她,眼神里带著一丝困惑,又说了一句。
    “別……哭……”
    顷刻间,桑晚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哭了。
    哭得像个孩子,一边哭,一边笑。
    四年了。
    她终於,又听到了外公的声音。
    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却剧烈地颤抖著。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
    陆庭州蹲下身,將她揽进怀里,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他看著那个重新有了神采的老人,又看了看怀里喜极而泣的女孩,深邃的眼眸里,漫上了一层温柔的暖意。
    一切,都在变好。
    他们的未来,也是。
    “外公的状態在一点点变好,总有一天他会记得你。”
    “谢谢你,陆庭州。”
    陆庭州给了她一片晴明温暖的天,桑氏在慢慢回血,外公也逐渐好转。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有了新生,
    老爷子看著怀里哭滴滴的女生,驀然扯唇笑了。
    放在她后背的手,轻轻拍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感受到背后的轻拍,桑晚心里从未像此刻这么平静。
    从疗养院出来,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像一层融化的蜜,铺在回城的路上。
    桑晚靠在副驾上,侧头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陆庭州,外公会不会认出我了?”
    陆庭州看著她眉眼带笑的模样,將人抱在怀里。
    “外公,应该是有感觉的,即便没有认出,也是有些意识的。”
    桑晚点头,“嗯,外公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陆庭州对这个也是深信不疑,毕竟他每周都会过问桑老爷子的情况。
    桑晚唯一的亲人,他希望外公儘快醒来。
    今天心情好,加上桑晚在家闷了好几天,陆庭州掏出手机打电话。
    “誉白,晚上一起吃饭。”
    电话那头的沈誉白,嘴巴依旧欠揍,“哟,陆总,听说你守老婆守的公司都不去了,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陆庭州薄唇微勾,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的愉悦。
    “叫上宋泽。”
    “老地方见。”
    说完,他便乾脆利落地掛了电话,不给对方任何贫嘴的机会。
    桑晚隨手给苏沫发了消息后,轻笑出声,“你每次都这样,沈誉白肯定要在电话那头骂你了。”
    “他骂的还少吗?”陆庭州气定神閒,“我听不见,但我能想到他不爽的样子。”
    没有人比他了解沈誉白,所以这会儿的沈誉白真的气地捶墙。
    “陆庭州你大爷的,每次都这么掛我电话。”
    骂完,心里有骂自己贱,每次接他电话都特么那么快。
    晚上,皇庭包间。
    沈誉白一见到陆庭州,就差指著他鼻子控诉了。
    “陆庭州,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啊!电话说掛就掛,把我当什么了?”
    他嚷嚷著,眼神却在桑晚和陆庭州之间来回扫射。
    这俩人真是越来越腻歪了。
    宋泽和曲悠进来就听到沈誉白的话。
    宋泽抿唇笑,“他就是那个德行,你才认识他吗?”
    沈誉白挑眉,“狗东西,也就这么对我,你看他对桑晚,那叫一个舔。”
    苏沫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人家那叫爱老婆,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桑晚看著他们斗嘴,心情极好,眉眼弯弯地示意苏沫坐。
    “还是沫沫会说话,赶紧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苏沫伸手抱抱她,“还是我们家晚晚心疼我,我们工作室已经搞定,我打算去找个大师算算,选个黄道吉日。”
    沈誉白“嘖”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目光重新落回桑晚身上。
    “桑晚,你是要把所有的钱都赚完吗?”他拖长了调子,“陆庭州的钱还不够多?”
    曲悠抿唇,“沈总这话说的就有点轻视女性,谁说女生一定要靠男人。”
    宋泽瞥了一眼沈誉白,握住曲悠的手,看著她笑意温柔。
    沈誉白挑眉,的又一个恋爱脑。
    看陆庭州在一旁看好戏,白了他一眼,“对了,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真有了?”
    他指了指桑晚的肚子,眼神里满是探究。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一静。
    桑晚捏著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一紧,抿唇看向陆庭州。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著沈誉白。
    陆庭州却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没看沈誉白,反而侧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桑晚身上。
    “要说吗?”
    那语气,是全然的尊重和宠溺。
    “陆庭州,你至於连说个话都要问老婆吗?”
    宋泽这才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的沈誉白,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过段时间,你会更嫉妒他?”
    陆庭州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眉目舒展,心底的愉悦都彰显在脸上。
    沈誉白一愣,皱起眉。
    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但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我嫉妒他什么,女人我没有过吗?倒是你,有了女人状態完全不一样,看来我们曲医生深得你心。”
    曲悠听得脸上一红,她跟宋泽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被沈誉白这么说不由得脸热。
    宋泽拍了他一巴掌,“在女生面前能不能说话注意点。”
    沈誉白吊儿郎当地一笑,满不在乎地摆手。
    “这有什么好注意的?”
    “桑晚睡陆庭州这么久,什么不知道?曲悠,她可是外科医生,手术台上什么没见过,再说了人都是你的了。”
    说完扫了一眼苏沫,冲她抬了抬下巴,“这个,胆子比男人都大,我都看到她和桑晚两个人偷偷摸摸看网上猛男直播,还用注意这个?”
    苏沫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你…”
    因为確实有那么回事,她“你”了半天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最终咬牙切齿,骂道:“你大爷的,沈誉白。”
    说完攥起拳头,侧著身子朝他砸过去。
    沈誉白就像滑不留手的泥鰍,噌一下躲到了陆庭州身后。
    陆庭州抬手,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欠揍。”
    苏沫的拳头没落空,结结实实地捶在了沈誉白的肩头。
    “就你这张破嘴最该缝上。”
    “还好姑奶奶我跑得快,没留在你那个破公司当牛做马,要不然现在怎么埋汰我都得受著。”
    沈誉白揉著肩膀,嬉皮笑脸。
    “现在人家一个个幸福美满,成双入对,”苏沫抱起手臂,冷哼一声,“活该你孤独终老。”
    沈誉白不服气地反驳。
    “说得好像你不是孤家寡人一样。”
    苏沫漂亮的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好意思,姑奶奶不是没人追,只是正在考虑选哪个。”
    桑晚憋著笑开口,“我作证,她家里一下子给她介绍了三个,挑眼了都。”
    这话一出,沈誉白噎住了。
    陆庭州在此时,幽幽开口补刀,“得,还真就剩你一个了。”
    “抓点紧吧,你再这么没个正形,將来我儿子都不带你儿子玩了。”
    沈誉白有些泄气,对象还没有呢,怎么就直接快进到儿子了?
    但下一秒,整个人彻底傻眼。
    他看看陆庭州,又看看桑晚,最后扫了眼其他人。
    发现他们三个人,都用一种“你终於反应过来了”的眼神看著他。
    包间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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