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那只猫竟然还在。
    嘴上说着睡觉,却阳奉阴违地在走廊打转。
    但他太笨了,不知道电视屏幕早就将他出卖。
    齐淮知默不作声盯着。
    看着那一双白晃晃的腿一会去厨房摸摸,一会去走廊看看,就是怎么也不愿意回去房间。
    还频频回头观察。
    齐淮知只当做不知道,冷漠地绷紧下颌线。
    拉锯了快十分钟,猫儿垂头丧气。
    齐淮知以为他终于要回去睡觉,谁知道林简可怜巴巴地窝到客厅的花瓶后面。
    只露出个圆滚毛茸茸的脑袋,耷拉着,无精打采的。
    明明是只坏猫,将主人骗得团团转,反倒做出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模样。
    坏猫。
    可偏偏齐淮知还真就吃这一套。
    本来就没多硬的心,立刻软了一半。
    竟然忍不住地自我检讨。
    算了。
    自己养的,一次也别太过了。
    今天已经吓够了,明天罚他不准听故事也不迟。
    齐淮知半秒说服自己,推翻了最开始的决定,果断地扔掉剧本,拿起故事书。
    翻开第一页,清了清嗓子,余光注视着屏幕。
    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花瓶后瞬间冒出个脑袋。
    倒影黑乎乎的,可这样也能看清林简那双睁得又圆又大的眼睛。
    目光灼灼,像每月十五挂在天空上的玉盘。
    亮乎乎的。
    终于要给他读故事了吗!
    林简期待地缩在花瓶后面,等着他站起来,回房间。
    但齐淮知没动,竟然就在沙发上读起来。
    林简顿时失望。
    可又不敢再跑去,戳戳他,理直气壮地问他为什么不进去。
    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在他睡着的时候,坐在他旁边,拍着他的背,给他念故事。
    他又不是小羊小羊。
    林简有些委屈地瘪瘪嘴,一步一步挪回去。
    穿过黑漆漆的走廊,距离远了,齐淮知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
    回到房间,几乎要断开,只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几个字眼。
    齐淮知还在读故事的介绍。
    林简不舍地赖在门边,尝试了好几遍,依旧无法听清,灰心丧气地拉着门把手,把门关上。
    外边齐淮知读故事的音量突然拔高,感觉像在嗓子里塞了个喇叭一样。
    将林简吓了一跳。
    干什么?
    不是念台词吗?
    读这么大声,像诗朗诵一样,他都能听到了。
    诶?
    林简反应过来,门口能听见了!
    他呆住一小会,兴奋起来,跑到床边,像个小木偶似的,端端正正站好,竖着耳朵,聚精会神。
    床离门边有一段距离,声音小了一点,但齐淮知的台词很好,咬字清晰。
    依然能毫不费力地听清每一句话。
    真的能听到!
    林简眼睛发亮,兴致冲冲地跑回门口,朝外看了眼。
    走廊黑漆漆的,齐淮知的背影远远缩成一个小黑点,只要不回头,就不会发现他在偷听!
    林简偷偷摸摸地将门开到最大。
    那一点故事的声音就从门口传进去,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床边。
    折腾了这么久,齐淮知总算开始读起故事正文。
    “有一只小兔子叫羊毛,他和别的小兔子不一样......”
    林简扑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拱啊拱,将一双眼睛和耳朵露在外面。
    睡觉的姿势和刚刚一模一样。
    可就是很安心,甚至被子都比刚刚舒服了不少。
    哼。
    不给他读,他也能听到。
    林简满意地在枕头上蹭蹭,歪起嘴角,聚精会神地听着。
    齐淮知今天挑的故事有点血腥。
    短短一分钟,林简就听到了四五种大灰狼教训小兔子的方法。
    揉兔耳朵,咬兔嘴巴,舔兔子的尾巴....
    越来越恐怖,最后还要将兔子的裤子扒了!
    恶狠狠地用狼爪教训小兔子。
    林简听得皱起眉,胆战心惊的,一颗心狠狠吊起来。
    但这一天实在太累了,他打了个哈切,没多久就呼噜呼噜的,响起了浅浅的呼吸声。
    睡得不安稳,睫毛一颤一颤的,梦里也被大灰狼和小兔子占据。
    他变成了那只小兔子,似乎跟着遭受了一遍可怜的蹂躏。
    明明在睡觉,却浑身精疲力尽,像回到了体测两千米似的。
    到最后气喘吁吁,被可怜兮兮地逼到角落。
    大灰狼却还不满足。
    狞笑着朝他逼近,将他按在腿上,唰地扒了裤子。
    锃!
    狼爪亮出尖尖的指甲,直直地对着小兔子缩紧的皮鼓袭去。
    破空的声音像哨音。
    将林简吓死了,一哆嗦,刷得睁开眼。
    “不要!”他呜哇呜哇地大喊,视线聚焦,看见黑漆漆的铁架子。
    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梦。
    他安心,手背到屁股后面,打算安抚一下被吓坏的皮鼓。
    手心摸到了软软的肉。
    滑溜溜的。
    林简有些奇怪。
    又摸了摸,还是光溜溜的。
    ?
    他的裤子呢!
    林简眼睛瞪大了,一下子坐起来,直直地撞上一个热烘烘的物体。
    “嗷”一声,吃痛,眼冒金星地向后栽。
    落到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他回头,看见比大灰狼还要吓人的存在。
    是齐淮知。
    袖口挽起到臂弯,青筋攀延的小臂正扣住他的腰,“梦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小麦色的手臂和他的小腹颜色对比太鲜明了。
    林简啪地将他的手打开,很清脆,像个兔子似,唰得缩回去。
    齐淮知眼睛眯起,表情冷下去,不善地看着。
    “我……”林简缩着脖子,向后挪,“我就随便做了个梦,哪里激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床上找他的睡裤。
    没有。
    床上干干净净的,别说睡裤了,连一条内裤都没有。
    林简迷糊,要不是齐淮知在虎视眈眈,他甚至要撅着皮鼓去床下找。
    他以前睡觉也不脱衣服啊。
    奇怪。
    林简找不到,只能先扯过被子,遮住自己,怀疑地看向齐淮知,“我裤子呢!”
    “洗衣机。”齐淮知言简意赅,也没打算解释一大早上扒了他的裤子,扔进洗衣机的原因。
    站起来,从床头拿了一盒东西,又抽出一个透明的指套,戴上。
    齐淮知的手指很长,骨节也很大,将指套完完全全地撑满,甚至还露出了一节。
    他慢条斯理,又将另外几个也戴上。
    林简看着,预感不妙,慌张地咽了口水。
    大早上,戴这个干什么!
    齐淮知曲指在床头柜上敲了敲,“趴过来。”
    林简死命地摇头,反手伸到皮鼓下,紧紧地垫住。
    “不要不要,我还想睡觉呢。”
    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朝齐淮知相反的方向挪。
    因为慌乱,被子从小腹滑下去一点,露出了半边的皮鼓,肉都从紧紧捂着的指缝中露出来,像溢出来的桃子肉。
    齐淮知深呼吸几下,移开视线,低哑着声线,“想什么呢,擦药。”
    “啊?”林简的眼睛冒出问号,疑惑地又后蹭几步。
    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模样。
    “你放下来,我自己擦。”林简抗拒合作。
    齐淮知被气笑了,上前,小臂一抓,攥住林简细细的脚踝。
    林简就像风筝似的,被拽到了他跟前。
    隔着被子,齐淮知的手狠狠地在圆滚滚的地方拍了一巴掌。
    声音恶狠狠的。
    “等你皮鼓好了,我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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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1还阳卧:身体自然平躺,髋关节放松,两脚心相对,脚后跟尽量贴近会阴处,双手放在肚脐眼或自然放在身体两侧。[资料来自网络]
    我们齐哥是个有长远目光的人,现在不吃,是为了后面吃得更香![墨镜]但是没关系,糊里糊涂的简宝会自己送上门
    第66章 一句话
    “那也不……”林简还试图拒绝,齐淮知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白了脸。
    “你现在没有权利拒绝我。”
    粗糙的大掌并不温柔地摸搓着林简的小/腿,力道很大,更像是惩罚。
    狠辣地刮着他的肉。
    林简被摸得有些痛。
    好不容易睡出来的一点红润又消下去,摇摇欲坠地抿着唇。
    像一片挂在半空中的叶子。
    他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对齐淮知百依百顺,维持小羊小羊的人设。
    将金主哄得高高兴兴,说不定还能早点放他离开。
    可林简死死地咬着嘴巴,像头倔驴似,怎么也不肯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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