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的董卓府邸內歌舞昇平。
    董卓在洛阳的朋友並不多,大多数今天前来都是来送礼祝贺的。
    所以基本上都没有参加晚宴。
    而董卓自然也不会和段羽这些小辈们一起凑热闹。
    所以整个府邸正厅內的宴会就变成了段羽的主场。
    有袁绍,曹操两人的引荐,正厅內此时已经坐满。
    袁绍,曹操,许攸,还有一些洛阳內的才俊。
    其中有几个袁绍的好友,都是日后闻名天下之人。
    光是段羽听说的就有好几个。
    其中有潁川荀氏的荀諶,潁川郭氏的郭图,郭嘉。
    还有辛毗。
    对於荀諶,郭图,还有辛毗这些人段羽並不大感兴趣。
    也不能说不感兴趣吧。
    只是这些人年纪偏大,而且因为各自家族的原因,日后说不定什么样,但眼下却肯定是用不上。
    唯有一人,是段羽比较感兴趣的。
    鬼才郭嘉。
    “子翼当街斩杀王盖,真乃大快人心。”
    已经喝的脸色通红的袁绍举著酒杯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了。
    “日后子翼远赴凉州,下次见面,又不知何年何月了,当真有些捨不得子翼。”
    “若不是如今我尚在家中守孝,定然是要和子翼去往凉州见识一下边郡之风。”
    坐在主位上的段羽笑著举杯道:“但得微躯且强健,天涯何处不相逢!”
    “我们都还年轻,日后自有相见的机会!”
    一同举著酒杯的曹操表情微微一愣口中重复:“但得微躯且强健,天涯何处不相逢?”
    “彩!”
    “彩!”
    “没想到子翼不光驍勇善战,而且还能出口成诗。”
    “子翼大才啊!”曹操激动的说道。
    “呃......”
    段羽有些无语。
    他只是隨口那么一说,就当是歇后语了,可没想抄诗装逼。
    屋內坐著的郭图,荀諶还有辛毗等人一时之间都將目光集中在了段羽的身上。
    特別是郭嘉。
    好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的看著段羽。
    “子翼还有诗才?”袁绍瞪著眼睛看著段羽。
    “没没没。”段羽连忙苦笑著挥手说道:“隨口胡诌,我哪有什么诗才,本初不要听孟德瞎说。”
    “谦虚,谦虚了不是?”袁绍端著酒杯站起身来说道:“不行,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
    “明日之后子翼即將辞行。”
    “吾等前来相送,若子翼能赋诗一首,增添雅兴,日后传扬出去,岂不是也是一番美谈?”
    “来来来,子翼。”
    袁绍脚步踉蹌的穿过这个厅中间正在起舞的舞姬身边,来到了段羽身边拉起了段羽。
    “诸军一同敬子翼一杯,预祝吾等日后前程似锦,预祝子翼步步高升,也同时预祝吾等友谊天长。”
    “子翼,此情此景,自当赋诗一首啊。”
    段羽苦笑著被袁绍架著。
    他是靠本事吃饭的。
    文抄公这种事情他可是没打算做。
    不过此时已经被架在这里了。
    屋內的眾人也都看著他呢。
    要是不正两句,反倒是不符合气氛了。
    用后世的话怎么说来著。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
    眾人目目期待。
    段羽站在袁绍身旁手中端著酒杯。
    低头看了一眼杯中之酒。
    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诗词。
    正好能映衬此情此景。
    “子翼,请吧!”袁绍笑著说道。
    段羽点了点头,隨后一只手高举酒杯声音高亢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髮,朝如青丝暮成雪。”
    曹操猛然瞪大双眼,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的站起身来,目光震惊的看著段羽。
    不光是曹操。
    郭图,许攸,辛评,还有郭嘉以及厅內所有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眼神当中带有惊讶之色。
    段羽举杯邀月。
    从正厅外吹拂的清风將其身上的黑袍微微鼓动。
    衣角隨风而起。
    “人生得意须尽欢。”
    段羽伸手一把拉过袁绍,然后两只酒杯碰在一起:“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復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袁本初,曹孟德,將进酒,杯莫停。”
    段羽高亢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
    眾人无不惊讶的看著段羽。
    “诸君,请饮满此杯,助我等日后前程似锦!”
    说完之后,段羽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顺著段羽的嘴角滑落在胸前的衣襟上,无比豪放。
    “彩!”
    袁绍的眼睛仿佛都带著光一样的看著段羽一声喝彩。
    “没想到,子翼不光擅长行军布阵,竟然还有如此诗才,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痛饮,痛饮!”
    厅內的所有人也都跟著一同叫好。
    举杯站在屋內最后一个座位的郭嘉端著酒杯,一双眼睛盯著段羽,就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一杯落尽之后,段羽歪歪斜斜的靠在身后醉眼朦朧。
    “本初,孟德......吾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说著便朝著身后栽倒。
    站在一旁的侍女眼疾手快的將倒向身后的段羽搀扶住。
    在临了闭上眼睛的时候,段羽衝著站在最后一排郭嘉眨了眨眼,面带微笑。
    端著酒杯的郭嘉先是一愣,最忌呲牙笑了笑,那么样又好似一个小正太一般。
    装醉,段羽是装醉。
    如果再不装醉,等会谁知道袁绍还有曹操会不会再让他写首诗什么的。
    抄诗这些他兴趣不大。
    反正他也不想做什么大文豪。
    老老实实的当他的世之虎將就好了。
    装醉之后没过多久,段羽就被抬到了后院的臥房。
    ...........
    第二天一早。
    段羽出奇的没有在演武场锻链,而是將从凉州带来的四十名的亲卫全都集合了起来。
    所有人穿戴好整齐的盔甲,就连战马都洗刷的十分乾净。
    铁石头还有王虎奴两人都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这究竟是准备干什么。
    还是出门之后,段羽才告诉眾人,今天有一个特殊的任务,护送皇后。
    南宫,朱雀门外。
    段羽带著正好四十名亲卫以及铁石头还有王虎奴两人。
    这数十骑都是跟隨段羽一路从晋阳杀到漠南,然后又从漠南杀到弹汗山。
    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却也绝对不是洛阳城內的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和皇宫羽林禁卫能比擬的。
    当朱雀门开启。
    负责在前面开路的太监还有宫女排著长龙走出了朱雀门。
    紧隨其后的便是身著鲜亮盔甲的羽林军。
    数百名羽林军排列成为整齐的四排,身上的盔甲还有手里的兵器都崭新的一尘不染。
    在看段羽麾下的亲卫,身上的盔甲或多或少都有在战场上留下的刀痕剑伤。
    虽然古旧,但却充满著一股难以形容的肃杀之气。
    羽林军后,又有数十名宫女在前。
    隨后便是一辆由四匹纯白色战马拖拽著的凤輦。
    鎏金的凤輦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著耀眼的金光,四周还罩著华贵的轻纱幔帐。
    就连车辕的铆钉都是金制。
    凤撵后跟隨著数十名太监,再往后便是数百名的羽林军殿后。
    整支队伍由近千人组成。
    看到这一整支队伍的时候,段羽暗自咋舌。
    近千的羽林卫隨行保护,还让他来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这何皇后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当凤撵行至到段羽所在的位置的时候,缓缓的停了下来。
    之见一名宫女上前做侧耳倾听的模样,然后微微点头,隨后踩著小碎步便朝著段羽的方向而来。
    “皇后娘娘有令,请虢侯上前为皇后娘娘御车。”
    段羽:“......”
    铁石头还有王虎奴在听到宫女的话之后也都是一脸懵逼。
    段羽沉思了一下之后,翻身从墨玉麒麟兽上而下。
    然后朝著凤輦走去。
    站在凤輦前穿著一身骚气的金甲的郎官看了一眼段羽,然后不情不愿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段羽踩著小凳登上了马车。
    “皇后娘娘请坐稳,末將御车的本事不如骑马,若有顛簸,还请皇后娘娘见谅。”段羽衝著凤輦內的方向说了一句。
    “咯咯~”
    凤輦內传出何皇后的笑声。
    听到何皇后的笑声,段羽似乎都能联想到此时何皇后在车內嫵媚勾人魂魄的神態。
    “段將军儘管御车便是,本宫相信段將军绝对不会让本宫受到惊嚇的。”
    好吧。
    段羽摇了摇头,然后一抖手中的韁绳。
    凤輦隨之再次开动。
    “段將军,本宫听闻,段將军在晋阳家中有两位娇妻,怎么此行为何没有跟隨段將军一同而来呢?”
    车內的何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段羽回道:“末將的两位夫人目前都已经怀有身孕,不便出行,所以便没有一同而来。”
    “ 哦?”何皇后的声音挑高话锋一转道:“两位夫人都怀有身孕啦?”
    “那.....段將军家中再无妾室吗?”
    段羽摇了摇头道:“没有,末將尚未纳妾。”
    “哎呀.....”
    “段將军如此这般年纪,正是精力旺盛之计,若是没有妾室,夫人又都怀孕了,岂不是......”
    “岂不是很辛苦?”
    段羽眼睛一瞪。
    什么虎狼之词。
    你堂堂一国皇后,竟然关心起一个臣子的私生活来了?
    还不等段羽说话呢。
    就感觉到身后凤輦当中伸出来了一只玉臂,然后悄然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呀.....段將军的肩膀好宽啊,那日本宫就感觉到了,段將军的身上好结实啊。”
    何皇后这动作一出,段羽的眼神立马看向了周围。
    生怕有別人看到这一幕。
    “段將军,你好像很紧张呢?”何皇后言语调戏。
    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
    被皇后调戏,谁能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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