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瓚下令严刚还有单经尝试著衝击前方凉州军的堵截之后並没有急著下令全军衝击。
    七千骑兵在山间谷道之间绵延如同长龙,根本无法做到全军衝击。
    只能是一波接一波的冲。
    但公孙瓚並不担心。
    谷道虽然不利於骑兵衝锋,但一样,凉州兵只是步卒,想要追上来和他交战速度同样慢。
    道理就是敌我双方都是在一条路,我展不开阵型你也一样。
    你如果堵路,大不了谁都过不去。
    下令衝锋,只不过就是尝试,如果能冲的过去就冲。
    就算是冲不过去,大不了退了便是,反正敌人也追不上来。
    然而,就当公孙瓚等著严刚还有单经两人的战况的时候,后方忽然有传令兵惊呼。
    “將军,將军,不好了,不好了,后方山谷起火了,起火了!”
    听到声音的公孙瓚以及身旁的骑兵都朝著身后山谷的方向看去。
    只见数道滚滚的浓烟在身后远处的树里冲天而起。
    糟了!
    公孙瓚大惊失色。
    此时还未到夏季,树木枯黄,若是引火焚山......
    “快,下令,后军立刻转为前军......”
    还不等公孙瓚的话说完,后方骑兵便已经开始骚乱起来,很显然,起火的並非是一个位置。
    看著浓烟升起,这明显是分了好多个位置引火。
    “该死的!”
    公孙瓚紧咬牙关,手里攥紧了长枪目光转向了谷道前方。
    后路被大火堵死,现在回头根本来不及。
    数千大军连绵不断,后面什么情况根本不知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
    超前冲。
    此地距离出山不过数里。
    只要衝出去,一切都不成问题。
    “白马义从,跟我冲!”
    公孙瓚手中骑枪一指前方,身后数百骑白马便提速跟著公孙瓚一同开始了衝锋。
    另一边,正在堵截狙击严刚还有单经两人的麴义看到了后方山谷之间燃起的浓烟,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笑容。
    “公孙瓚,纵使你白马轻骑斩鲜卑,也要在我麴义这里尽折蹄!”
    后方山谷大火,將公孙瓚数千骑兵拦截成为数段。
    此时的公孙瓚已经首尾不能相顾。
    想要回去,就要冒著被山火烧死的风险。
    麴义故意將这次伏击的地点选在距离出山还有数里的位置,就是为了给公孙瓚看到一丝能衝杀出去,而不后退的希望。
    只有这样,才能將公孙瓚的白马义从吊住。
    骑兵速度太快。
    进退自如。
    如果不用这种方式,公孙瓚很有可能会逃走。
    但现在......
    来吧。
    “看看是我麴义的弩阵大戟士强,还是你的白马义从强。”
    “大戟士,贴近山谷两侧,保护弩阵盾阵。”麴义一道命令下达。
    ..............
    山谷的寂静被尸骸压得发出细碎呻吟。
    风掠过石缝时裹挟著铁锈味,黏稠得几乎能扯出丝来。
    折断的骑枪插在焦土里。
    残破的皮甲碎片与断裂的肠子绞缠在碎石间。
    密密麻麻的弩箭还有箭矢插在地面上层层叠叠的尸体之间。
    白色的战马已经被鲜血染红。
    公孙瓚坐在尸堆当中,一手握著缺刃的残剑。
    在其周围是十几名手持大戟身穿重甲的大戟士。
    上身盔甲的甲片缝隙卡著三支折断的箭簇,下方倒伏的战马腹部豁开巨大裂口,肠子像褪色的红绸铺了满地。
    公孙瓚无力的抬起头,看著周围遍布的尸骸与白马。
    “白马......我的白马......”
    开口之间,浓稠的鲜血从公孙瓚的牙缝当中流淌而出。
    身著黑甲身材高大的麴义朝著公孙瓚的方向走了过来。
    两旁包围公孙瓚的大骑士自动的让开了一个位置给麴义。
    血染白袍的公孙瓚和身著黑甲的麴义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
    “你就是白马將军公孙瓚?”麴义居高临下的看著公孙瓚。
    抬起头来的公孙瓚看到了麴义脸上冰冷的面孔以及嘴角上胜利的笑容。
    猛然咳嗽之间吐出的却是带著血块的胆汁。
    肋下射穿胸甲的弩箭已经洞穿了公孙瓚的肝胆。
    但这份疼痛远不及看到周身一个个倒下的白马。
    失败已经註定。
    再多的悔恨也不能掩饰当初踏入太行山那时的狂妄。
    公孙瓚知道自己输了。
    “你......你叫什么!”
    努力骄傲的抬著头的公孙瓚看著麴义。
    “先登將军,麴义是也,记住我的名字。”
    麴义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拔出了长剑高高的扬起。
    夕阳的余暉穿透树林的枯枝將麴义手中的长剑镀上了一层金光。
    长剑落下,公孙瓚的人头滚落。
    山谷之间,隨著公孙瓚的人头滚落,顿时响起了阵阵胜利的呼声。
    “將其头颅收起,送往长安。”麴义收了手中的长剑。
    远处的山火越来越旺,燃烧的枯枝还有松脂浓烟裹著焦臭钻进鼻腔。
    这一战虽然胜了。
    但是通往天井关的这条路肯定是走不了了。
    最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在山火没有彻底熄灭之前,这条路都走不了了。
    只能说这场胜利,只是將白马义从斩尽杀绝。
    但却无法再从这条唯一从上党郡通往河內郡的进攻。
    在山火熄灭之前,大军也只能退回高都县。
    下令打扫战场之后,麴义便朝著高都县折返。
    ..............
    两日之后,河內郡,怀县。
    几乎从公孙瓚带兵离开之后就没有睡好一觉的司马防终於等来了战报。
    但在看到战报的那一刻,司马防差点吐血。
    败了。
    公孙瓚败了。
    七千骑兵,逃回来的不足两千人,而且这两千还都是垫后的乌桓骑兵。
    公孙瓚,以及麾下的白马义从几乎全军覆没。
    就算还有没死的,也还困在太行山当中。
    可如今山中大火,在河內郡都已经能看到滚滚浓烟直衝天际。
    那些没有逃出太行山的人也是註定凶多吉少。
    “公孙瓚无我啊!”
    气急败坏的司马防丝毫没有因为公孙瓚以及麾下的白马义从全军覆没而感觉到惋惜。
    只感觉到一阵绝望。
    “父亲保重身体啊。”
    司马防的长子司马朗在一旁劝说道:“虽然公孙瓚的白马义从全军覆没了,可是从太行山通往河內郡的道路已经被一把大火阻拦了,短时间之內凉州军也攻不过来。”
    “父亲不如立刻调集军队,修缮天井关,重兵防御天井关。”
    司马防深吸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这已经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公孙瓚不光被覆灭了白马义从,同时还带走了天井关的一千守军。
    如果不是凉州军为了埋伏公孙瓚点燃大火,恐怕这个时候天井关恐怕都已经不保了。
    隨后司马防一边下令集结兵马奔赴天井关,一边將这个消息送往了洛阳。
    ...............
    四月中旬,洛阳春暖开。
    洛水两岸虫鸟鸣声在岸边的垂柳之上络绎不绝。
    士子,贵女趁著初春之际万物復甦成群结队踏青游玩。
    一天三顿草料两顿豆子的马匹被输的皮毛髮亮,拉著鎏金马车宣示著车主的奢华与殷实的家底。
    形形色色的豪门贵女穿著五彩斑斕的綾罗绸缎纱衣袿袍,黑色的髮丝之间点缀的金银玉饰发出叮噹的脆响。
    此情此景宛如盛世画卷一般。
    从太行山天井关吹来燃烧的松脂与尸体的焦臭之气丝毫没有影响洛阳城內城外的繁似锦。
    “刘皇叔,蔡师之女就在前方不远处。”
    洛水北岸,太常卿羊续之子羊衜手指不远处一处被人群包围的位置。
    在羊衜的身边,就是被赐封为左將军,封临乡侯的刘备。
    除了左將军,临乡侯之外,依照族谱,如今的刘备已经正式进入宗室,成为了当今洛阳天子的皇叔。
    可以说,如今的刘备,位置已经直逼当初的大將军何进。
    甚至在某方面比当初的大將军何进还要强。
    因为刘备的手中有兵,而且还是三十万大军。
    刘备的两名义弟关羽还有张飞都也已经因战功而封侯。
    就连如今朝堂之上的太傅袁隗见到刘备也是礼敬三分。
    此时的刘备身穿锦衣华服,身后跟著的亲卫统帅陈到手牵著两匹白马。
    十几名侍卫远远的站在四周目光警惕。
    除了耳朵上戴著的那个皮罩略显有些突兀之外。
    刘备整个人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比起当初从幽州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判若两人。
    “听闻那蔡公之女琴技深得蔡公真传,又有才女之名......只是......哎.....命苦。”羊衜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去年。
    蔡邕之女蔡琰已然和河东卫氏的卫循卫仲道订婚了,且婚期已经定下。
    只等卫氏前来接人便是。
    可是因为袁术一事,段羽一口气將河东郡的士族屠了一遍。
    其中就包括范先的范氏,还有河东卫氏的卫循。
    如此一来,蔡琰便成为了一个没有过门的寡妇。
    而蔡邕平生最重脸面还有诺言,既然女儿已经许配出去,那即便是卫循已经死了,但蔡琰已经是卫氏的儿媳了。
    这事儿当时在洛阳还引起了一段热议。
    蔡琰本就是有名的美女,才貌无双。
    惦记的人自然不少。
    可前去说媒说情之人,都被倔强的蔡邕赶了出来。
    “皇叔,如今也只怕是以皇叔这种身份,才能说得动蔡师了,也免得这等才女佳人被埋没了。”羊衜说道。
    刘备目光当中闪烁著期许的光色,然后微微点头朝著人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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