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已过,污城外的中军大阵当中,许攸气定神閒的坐在战车当中。
    一旁,骑马和许攸战车並排的文丑则是面带急色的看著冀州军的方向。
    “先生,这么久了,他们还不过来,是不是......”
    还不等文丑的话说完,猜想到文丑要说什么的许攸便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放下吧。”
    “袁基欲除我等已久,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除非他得知壶关已经被攻破的消息。”
    “不过他既然已经派兵前来,就说明他还不知道。”
    “所以......”
    许攸微微眯著双眼轻捋下顎的鬍鬚说道:“所以他必然会派兵来攻!”
    前脚许攸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后脚一骑快马斥候便来到了许攸还有文丑两人跟前。
    “启稟將军,冀州军正在快速的朝著污城的方向前来。”
    嘶。
    文丑扭头看著许攸。
    许攸则是嘴角微微上扬的捋著鬍鬚。
    “先生果然神算啊。”文丑讚嘆。
    “好了,既然他们已经入套,那我们也该收网了。”
    许攸抬起目光看向远处的污城说道:“急功近利则必败无疑。”
    “淳于琼还有韩猛等人此番前来攻打我们,必然会爭抢军功各自为战急於求成。”
    “你即刻给顏良传信,只要淳于琼等人的大军攻杀过来之后,直接衝杀其中军率先斩將杀敌。”
    “还有,立刻通知高將军和麴將军,只需要原地待命便是。”
    “袁基大军前来,一定会率先攻打我等帅旗所在的位置,断然不会理会高將军和麴將军两人所在的军阵。”
    “只要见到袁基麾下的大军攻打我等身后,然后便可卸下偽装突袭斩將杀敌。”
    .............
    另一边。
    淳于琼,韩萌,蒋义渠等六人分成了六支兵马,从污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无死角的將整个污城包围。
    距离污城还有两里左右的时候,骑在马上的淳于琼已经能看到正在攻打污城的黑山黄巾军了。
    看到毫无防备,正在全力攻打污城的黑山黄巾军,淳于琼的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起来。
    此时的黑山黄巾军在淳于琼看来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威胁。
    反而是杵在污城下赤裸裸的军功。
    若是能斩杀许攸,顏良文丑,那绝对是此战的头功。
    所以,骑在马上的淳于琼將目光在黑山黄巾军內四处搜寻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帅旗所在的位置。
    锁定了许攸之后,淳于琼手中的大刀便直接指向了许攸帅旗所在的位置。
    “全军加速前进,不管其他,直取许攸的中军所在。”
    “斩杀许攸者,官升三级,赏千金!”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不用说面对的只不过是黑山黄巾军这样的杂兵流民了。
    所以在淳于琼的命令下达之后,淳于琼麾下率领的五千兵马便径直的朝著许攸帅旗所在的方向位置狂奔衝杀而去。
    几乎就是在淳于琼下达命令的同时,韩猛还有蒋义渠等人下达的命令几乎都是一样。
    原本应该是分散开来的六支包围污城的兵马,竟然全都是朝著许攸的方向衝杀而去。
    远处,当沮授还有荀諶两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哎......”
    见到这一幕的沮授摇了摇头嘆了一口气。
    淳于琼几人这么做是为什么两人都清楚,但清楚归清楚,两人也无法阻止这些领兵的將领抢功。
    为將者,斩將杀敌,建功立业。
    功劳坐大。
    抢夺军功这种事情在正常不过了。
    ............
    杵在黑山黄巾军当中,一直注视著外围战场的许攸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脸上的笑意已经抑制不住了。
    顏良还有文丑两人一左一右横刀立马站在许攸的两侧。
    “急功近利者,必败!”许攸含笑的看著衝杀过来的几股兵马。
    另一边,距离污城下许攸的中军主力还有三里左右的麴义还有高顺两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远处,淳于琼,韩猛,蒋义渠等人率领的冀州兵马已经开始和黑山黄巾军接战了。
    双方大军碰撞在一起的时候,瞬间便掀起了血浪。
    高顺以及麴义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相互点了点头。
    “一左一右,从两侧插入,然后將其绞杀。”麴义目光冷冽的说道。
    高顺从一旁士兵的手中接过了战马的韁绳,然后翻身上马衝著麴义点了点头。
    一瞬间,在两人翻身上马下达命令之后。
    身后原本穿著破衣烂衫偽装的士兵纷纷掀开了身上的破衣服,露出了精良的盔甲和兵器。
    从壶关缴获的一千多匹战马此时也都被拉到了战场上。
    “杀!”
    伴隨著从高顺牙缝当中吐出的一个杀字,整体已经卸下偽装露出獠牙的凉州兵马瞬间冲向了战场。
    而此时正幻想著將许攸,顏良文丑几人斩杀在阵前的淳于琼还有韩猛等人则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
    淳于琼还有韩猛等人率领的兵马正在全力攻打黑山黄巾军,方向正好是背对著高顺还有麴义两人。
    但是处在战场之外的沮授还有荀諶两人却將这一幕尽收眼底。
    当看到卸下偽装,露出了整齐盔甲还有反射著寒光的长兵的时候,沮授还有荀諶两人的目光都直了。
    过了好半天之后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这......这不是黄巾军!”沮授惊讶的大声呼喊“这不是黄巾军!”
    就算沮授不说,任谁也都看出来了。
    黄巾军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盔甲还有兵器。
    黄巾军说好听的叫军队,说不好听的其实就是组织在一起的流民罢了。
    有一些兵器盔甲,但是绝对不会太多。
    但眼前的这只兵马身上穿著的盔甲,还有手中的兵器明显都是制式的。
    哪里会是黄巾军能有的?
    既然不是黄巾军,那这支兵马,......
    “不好,我们中计了,我们中计了,这是许攸故意设下的圈套。”
    反应过来的沮授看著一旁的荀諶说道:“快,快去通知淳于琼,我们中计了,这是许攸设下的圈套。”
    沮授还有荀諶两人此时都不用脑袋想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许攸者分明就是利用自己作为诱饵,在污城设下的圈套,故意就是让淳于琼等人將他视为斩杀的目標,然后吸引淳于琼等人的注意,从而忽略后方这一支看似好像是黄巾军,实则则是別的兵马所偽装的黄巾军。
    然后等淳于琼等人背对著身后这只兵马的时候,便忽然发动进攻,从后方突袭。
    看出了这是圈套之后,沮授还有荀諶两人立刻派人去通知淳于琼等人。
    骄阳似火,冀州污城外的战场如同炼狱般炽热。两军对峙,万马齐喑,战鼓隆隆,撕裂了沉寂的天际。
    顏良身披重甲,手握长刀,眼中闪烁著冷酷的光芒。
    “淳于琼,尔等叛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顏良的怒吼迴荡在战场上:“当初主公待尔等不薄,你们却在主公死后投在袁基麾下。”
    “袁基用阴谋诡计害死主公,实乃卑鄙小人!”
    淳于琼同样一身战甲,挺立於阵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挑衅:“顏良,你不过一介武夫,真以为我等是泛泛之辈?来战!”
    话音刚落,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彼此。
    长刀与利刃相撞,发出耀眼的火。
    顏良身形矫健,刀法凌厉,每一击都带著呼啸的风声,仿佛要裂开这炎热的天空。
    淳于琼也不甘示弱,挥舞著大刀,招招凶狠,试图压制顏良。
    突然,顏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故意露出破绽,淳于琼见状,如同猛虎般扑来,却正中顏良的计谋。
    一刀横扫,顏良如同雷霆般劈下,长刀穿透了淳于琼的胸膛,鲜血飞溅,在这血雨腥风之中,淳于琼的身体缓缓倒下,死不瞑目。
    战场上,冀州士兵们目睹这一幕,无不心惊胆战。
    顏良提著滴血的长刀,目光如同寒星,震慑著每一个敌军的心灵。
    扑通!
    淳于琼从战马上摔落下的尸体栽倒在了地上溅起灰尘。
    顏良策马上前,挥舞起手中的长刀,一刀將淳于琼倒在地上的尸体的头颅斩下,隨后用刀尖高高的挑起。
    “淳于琼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周围的冀州兵马的气势瞬间被顏良一人压制。
    与此同时,文丑也在与韩猛的对决中占据了上风。
    文丑和韩猛在冀州的关係还算不错,平日里也有些交际,但在此时各自为主,战场上刀兵相见也容不得半点留情。
    文丑的双臂如同铁铸,每一次挥动都带起风雷之势。
    “韩兄,对不住了!”文丑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无奈。
    韩猛眼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上文丑一点胜算都没有。
    “来吧!”韩猛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文丑长嘆一声,手中的长枪无情地划过韩猛的身躯。
    麴义和高顺身披重甲,手握利刃,目光如炬,凝视著前方密密麻麻的敌军。
    万军在酷热中前行,脚步沉稳而有力,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在烈日下迴荡。
    隨著一声令下,两人率领的精骑如猛虎般扑入敌阵,剎那间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麴义挥舞著长刀,每一击都伴隨著一声惨叫,鲜血在空中飞溅,如同盛开的红,无情地映照著战士们冷酷的面孔。
    高顺则如幽灵般穿梭在敌军之中,长枪如龙,刺出的每一枪都带走一条生命。
    战场上,哀嚎声、怒吼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东汉末年战场的残酷交响曲。
    夏日的正午,阳光猛烈,但比起战场上这两名將领的杀意,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凉州军如同利刃划破绸缎,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远处,大概沮授还有荀諶两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绝望之色。
    冀州兵马在凉州兵马和黑山黄巾军的前后夹击之下已经如同大浪当中的孤舟,隨时隨地都有被倾覆的可能。
    特別是在淳于琼还有韩猛被斩杀之后,战场上的局势更是如同一边倒一样。
    刚刚攻打黑山黄巾军时候的士气已经完全被压制了下去。
    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从头看到尾,即便已经发现了战场上改的端倪,但却也是无力回天。
    至於这忽然多出来的一支兵马。
    两人分析之下,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冀州背后是幽州,而幽州不可能派兵来攻打冀州。
    这样一支精锐兵马,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军队。
    思来想去,怕是也只有一个人的麾下有这样的军队了。
    段羽。
    魏郡接壤并州,而段羽的兵马此时正在攻打并州。
    如果这支兵马真的来自於并州,那就说明......壶关很有可能已经告破了。
    至於壶关是如何被攻破的。
    问题可能也是出在许攸的身上。
    许攸率领的黑山黄巾军正好在壶关的背后。
    如果许攸联合凉州兵马,从前后夹击壶关,那壶关也不是不可能被攻破。
    这么说,许攸还有审配,以及张合还有高览恐怕也危险了。
    “走吧,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回去速速將此事告知给州牧大人吧,此战一败我们无力回天了。”沮授看著一旁的荀諶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的荀諶点了点头。
    再次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廝杀的战场,两人毅然决然的调转马头朝著鄴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凉州兵马已经来了,那段羽恐怕是也快来了。
    冀州恐怕从这一刻开始,怕是要永无寧日了。
    .............
    夕阳如血,映照著这片惨烈的战场。
    战马嘶鸣声已消逝,眼中流露出对主人的不舍与迷茫。
    零落的旌旗半插在乱石间,破损的战鼓静静地躺在鲜血混杂的泥泞之中。
    成群结队卸了盔甲还有兵器的冀州兵马正被押送至已经打开城门的污城。
    在成围的三万冀州兵马被击败之后,污城的守將也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开城投降。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再不开城投降,结局怕是难料。
    污城东门上悬掛著淳于琼,韩猛,蒋义渠几人的头颅。
    除了吕翔还有吕旷兄弟两人侥倖逃命之外,其余四人尽数被临阵斩杀。
    这一战大获全胜。
    “嗷~”
    “嗷~”
    阵阵狼嚎声响彻在夕阳之下,一支速度极快的骑兵正在以飞速朝著污城的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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