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跑了。
    带著袁绍的家眷,用一种让所有人都觉得羞耻的方式离开了鄴城。
    虽然袁基也说了,当年汉高祖刘邦在逃亡的时候也拋弃过自己的父亲妻儿。
    但最终刘邦成就了帝业,开创了大汉。
    而且汉高祖刘邦从起家的那天开始,天下人就知道刘邦只是一个流氓。
    而不是一个和项羽一样的贵族。
    但袁基没有这些,而且这一次袁基是败逃。
    身为一个冀州牧,彻彻底底的失败,而逃亡。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
    当袁基在离开的时候,试图让沮授,荀諶还有辛毗等人一同离开。
    但这一次。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没有选择和袁基一起离开。
    留下,或许会死,但大概率只会死一人,而不会牵连全族。
    但如果和袁基一起跑,不光会背负上同样的骂名,可能还会牵连全族。
    这种后果还有代价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袁基逃离鄴城之后,鄴城便举城投降了。
    袁基都跑了,留下来的人在抵抗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倒不如开城投降。
    ...............
    冀州牧袁基的府邸之中,因为跑的比较急,袁基除了自己之外,根本也顾及不到其余家眷。
    州牧府內的僕从,家眷等人已经全部被驱赶和扣押。
    宅邸四周以及內部现在全都换成了凉州兵马。
    门前左右执勤的迅猛狼骑看著就让人不寒而慄。
    在州牧府的议政厅左右,装备精良目光冷冽的凉州士兵左右站成两排。
    而玉阶上的主位上,则是坐著穿著龙鳞耀金甲,披著血红色披风的段羽。
    大黑小黑分別趴在段羽的左右两侧。
    麴义身著黑甲,一手按著腰间的佩刀站在阶梯下方。
    厅內,除了凉州兵马还有段羽之外,剩余的所有人都跪在了阶梯之下。
    沮授,荀諶,辛毗,辛评,还有在壶关被俘虏的审配,张郃,高览,以及开城投降之后的吕翔兄弟,还有一些冀州本土士族的高官。
    数十人跪在大殿內全都拉松著脑袋,仿佛是死了亲人一般。
    段羽的目光一一在眾人的身上扫视而过。
    “都把头给本王抬起来。”
    段羽清冷的声音响彻在殿內。
    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的眾人都缓缓抬起头,但目光却没有一个敢和段羽对视的,都是低垂著眼睛。
    “本王原本是不想和你们废话,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也不想多造杀孽,所以本王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们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冀州本土士族,在冀州扎根百年。”
    “今天本王亲自率兵马来冀州,就是为了长安朝廷收服冀州,使冀州在长安朝廷的治理之下,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所以,本王不忍心让战火荼毒冀州大地。”
    “这样对大汉,对冀州百姓都没有好处。”
    “但对於你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羽冷冽的目光扫过殿內的每一个人。
    “这些年来,你们做过什么,是不是该杀,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本王现在给你们一个可以不死的机会。”
    “立刻写信给你们的亲眷,亲族,朋友,告诉他们,本王大军所过之地,如果开城投降,可活。”
    “如果负隅顽抗,日后等到本王清算的时候,不要以为本王会向今天一样心慈手软。”
    “你们所谓的根基,在本王的眼中不值一提。”
    “到时候別怪本王將你们所谓的百年士族连根拔起,那个时候再想求饶就晚了。”
    “要么降,要么死。”
    “怎么选择,你们自己选!”
    说完这句话之后,段羽便不再吭声。
    一时之间,殿下陆陆续续的有人双手伏地跪拜在地上。
    “吾等愿归顺长安正统,听从凉王殿下旨意。”
    “吾等愿归顺长安正统,听从凉王殿下旨意。”
    “吾等愿归顺长安正统,听从凉王殿下旨意。”
    “吾等愿归顺长安正统,听从凉王殿下旨意.......”
    跪伏在地上的人立刻表態,生怕晚了一点段羽就会后悔一样。
    就连在壶关被俘虏的张郃还有高览两人最终也选择了臣服。
    看到殿內无一例外,全都选择投降之后的段羽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是一个一个的杀过来,倒也不是不行。
    冀州现在就是一盘散沙,想要横推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但最终受到伤害最多的还是冀州的百姓。
    消耗粮草,耽误时间都不太划算。
    这些士族也早晚都要收拾。
    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他將洛阳朝廷那边完全瓦解,或者说是统一天下之后,在著手收拾这些大汉的蛀虫也不迟。
    现在求一时安稳,然后快速的解决洛阳朝廷才是重中之重。
    “起来说话吧。”
    看到所有人都选择臣服之后,段羽便没有在为难眾人。
    “本皇会上表长安,临时任命许攸为冀州刺史,其余大小官职也会从新安顿。”
    交代完了几件重要的事情之后,段羽便驱散了眾人,让他们都回去立刻写信给自己的亲族了。
    李儒还有贾詡两人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冀州。
    正在从常山国的方向开始推进。
    有了这些人的帮忙,相信推进的速度一定会很快。
    段羽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麴义说道:“你立刻派人去给许攸传令,让其速度前往鄴城,十万黑山黄金除了留下部分青壮编入冀州兵马之外,其余流民立刻遣返原籍。”
    “你在鄴城等候高顺前来之后,合兵一处,带兵前往孟津渡。”
    “並且传令给许攸,监造渡河所用的渡船。”
    “另外传令给李儒贾詡,等人.......”
    “领兵南下之后前往黎阳驻扎兵马,等渡河船只建造完成之后,立刻准备渡河事宜。”
    麴义在一旁连忙记下。
    ...............
    七月。
    洛阳城笼罩在炙热与蝉鸣之中。
    朱雀大街上蒸腾著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地气,远处宫闕的琉璃瓦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的金光。
    护城河边的柳枝蔫蔫地垂在水面,几个顽童赤著脚在浅滩处摸河蚌。
    太学附近的槐树下,三五学子捧著竹简爭论《白虎通义》的释义,汗水滴在简牘上晕开了墨跡。
    北邙山下的瓜田里,老农跪在乾裂的土垄间,颤抖的手指捏碎了一只蝗虫。
    老农身后新扎的草人掛著褪色的硃砂符咒,上面写满了祈福的符籙,在热风中歪斜欲倒。
    老农將草人扶正,然后双手虔诚的合十,看向头顶火辣的娇羊。
    七月已至秋,每年能不能丰收,就看这最后一个月的了。
    所以,每年的七月,都是重要祭祀的节日。
    汉承袭先秦《周礼》《礼记》传统,七月为“孟秋”,天子诸侯需祭祀祖先。
    七月的第一个节日为“迎秋。”
    迎秋,顾名思义,就是迎接秋天的意思。
    七月初一卯时,尚书台颁发“迎秋詔令“。
    鸿臚寺设“迎秋坛“於南郊,百官面向日出处行揖礼。
    皇帝更衣玄端,佩秋玉组,命太史令奏《九秋》之乐。
    太医令献“秋醴“,以柏叶、杏仁入酒,谓可清肺润燥。
    宦官开始更换“秋衾“。
    尚方监製的葛布凉蓆撤去,换作夹纱竹簟。
    御史中丞府邸,门下书佐整理《四时养生方》,准备分发下属。
    文武百官遵《月令》调整作息,“早臥早起,与鸡俱兴”,晨练改为戌时。
    普通百姓则是没有太多繁杂的讲究,对於普通人来说,在“迎秋”之日,若是能有一套新的秋衣,那就已经是这一年当中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除了七月初一的第一个重要节日“迎秋”之外,在七月初七,还有一个更为重大的节日,名为“秋尝。”
    《礼记·月令》:“孟秋之月…农乃登谷,天子尝新,荐寢庙。”
    秋尝之日尤重。
    太常寺提前旬日筹备:太史令测得秋分时刻,司农寺调拨新收的黍稷稻粱,少府监製青铜祭器。
    七月初七子时,百官要著纁色祭服,手持灵枝火把,沿神道列队。
    皇帝亲执圭瓚灌鬯,三献礼毕,太祝令诵读《秋尝祝文》:“惟仲秋之月,百穀既登,敢昭告於皇考,以荐嘉禾。”
    不光是皇室祭祀,汉朝的百姓从上至下,都要为此节日而准备。
    大族设“秋尝堂“。
    尚书令第五伦府邸,庖厨制“五穀鼎“,以新麦作茧形饃,粟米塑雁鱼形。
    宗子率子弟诣祠堂,按《周礼》“馈食礼“操作:先献太牢,次进时果,最后呈献新酿的菊酒。女眷在別室制“秋尝锦”,用茜草染就的绢帛绣五穀纹,预备冬日赏赐家僕。
    乡亭之间的三老带领族人於社树下设祭。
    供品简单却虔诚:新割的韭菜拌以盐豉,陶碗盛著隔夜的黍粥。
    巫祝击壤为乐,唱《七月谣》:“七月流火,黍稷方熟。”
    报赛社神,祈佑来年。
    孩童们用秸秆扎成“秋官”,插在田埂驱赶雀鸟。
    市集,屠沽之家悬掛“秋尝幡“。
    肉肆掌柜会將新宰的羔羊头颅供奉灶君,屠刀插香三柱。
    酒家掌柜也会將“三秋酿“旗幡,用新米酿造的浊酒招徠食客。
    夜市出现“秋尝傀儡“,艺人操纵木偶演绎后稷教稼的故事。
    七月一到,每家每户都要迎来这一年当中,最为重要的两个时节和忙碌之日。
    每年最为重要的第一个时节是春种。
    春天代表种下的一年的希望。
    而秋收,则是收穫播撒下的希望,为来年还有今后的日子做一个美好的规划。
    然而,就是在这充满对未来期望的日子里。
    却有一个脸上带著绝望,疲惫,憎恨,穿著一身掛满了土灰的男人跪在太傅府邸书房的门前。
    从正午开始。
    袁基已经在袁隗的书房门前跪了半天了。
    被头顶火辣的烈日烤了半天的袁基嘴唇乾裂,面色发白。
    夕阳已经落尽,夜幕笼罩了天空,难得的一丝清凉冷风给几欲晕倒的袁基注入了一丝力气。
    侍女还有侍从都已经开始在木製的两道上掌灯。
    但谁也不敢和跪在书房门前的袁基搭话。
    哪怕是眼神都不敢落在袁基的身上。
    虽然此时的袁基看上去极为狼狈。
    但这毕竟是袁氏的嫡子。
    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希望看到这一幕。
    家主的丑態若是被下人看到,那么这后果可想而知。
    书房当中的油灯已经点亮,隱隱约约的可以看到映在用白纸糊成的窗户上映照出的人影。
    袁基已经感觉到了身体好似在摇晃。
    隨时隨地都要倒在地上。
    从鄴城一路逃回。
    袁基的心理,还有身体都承受著极大的压力。
    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在这一路逃亡的路上受尽了苦楚。
    除了疲惫,担忧之外,最险的还是在渡河的时候的那一场刺杀。
    如果不是死士袁武拼命抱住刺客投河,被翻滚的黄色水浪捲走,那他可能已经死在了回来的路上。
    不过即便如此,袁基也还是被刺客的匕首刺进了肩膀。
    而且也因此让袁绍的家眷被劫走。
    除此之外,还有心理上的折磨。
    他在鄴城的所作所为,如今已经传播到了洛阳。
    进入洛阳之后,他便听到一些人在议论此事。
    谋害亲族。
    为了冀州之主这个位置。
    用袁绍家眷的要挟段羽才得以出逃。
    自顾逃命,將整个冀州拱手相让。
    每一句话,都宛如针尖刺骨一样。
    袁基用尽全力抬起头,看向书房窗户上的那个影子。
    此时,他的叔父袁隗,如今大汉的太傅就坐在书房当中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
    而袁基也足足的跪了一个下午了。
    吱嘎~
    书房的大门开启。
    袁基的双眼当中立刻爆出了一阵希望之色,身体也不自主的跪直了。
    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大氅佝僂著身体的袁隗站在书房门前。
    那双老狐狸一样的双眼眯著,看著跪在青石板上的袁基。
    “你做的好事,现在还有脸回来?”
    袁隗冷漠的声音一下让袁基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让你去冀州,是辅佐本初,你已经败了,让你辅佐本初,就是为了將来若是段羽胜了的那一日,会留下一条路给袁氏。”
    “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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