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 “中药十八反也能用?”“能用经常用!”(月票加更)
    “那后续针对石癭的药,是不是能提前想想了?总不能一直拖著肿块的问题。”贺普仁对著方言问道。
    方言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在急救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一个方子,兰州董静庵先生的『海藻甘草汤』,我认为略微做点修改,应该可以用来治疗这个病。”
    “董静庵?谁啊?”一旁的老陶一脸懵逼看向方言,河北农村的他是真没听过兰州名医。
    方言说道:
    “已经去世五年了,陇原针灸神手,59年赴京参加全国群英会的时候,获得了好些领导人的接见。”
    一旁的贺普仁说道:
    “我见过他,针灸术很厉害,不过这个海藻甘草汤……我没听过。”
    他对著方言问道:
    “治疗瘰癧的方子能用来治癌症?”
    方言说道:
    “这个是董静庵先生的经验方剂,专门用来治瘰癧,由海藻,甘草十克,全虫12只,蜈蚣一条组成。”
    “治疗癌症当然不能直接用这个原方来,需要加一些东西进去,但是我认为治疗思路是没问题的。”
    这会儿李可都还没把这个完整版搞出来,方言当然不能说李可用这个方子四十多年救治了多少人的事儿,只能说是自己的想法。
    方言对著他们说道:
    “这方子的妙处,正在於『异病同治』的思路。”
    “瘰癧是痰瘀互结在颈项,『石癭』(甲状腺癌颈转移)也是痰浊、瘀血、热毒缠结在喉间要道,病机根源都是『瘀阻经络、痰毒內蕴』,只是程度更深、毒性更烈罢了。”
    “打个比方,都是一堆堵在水管里的泥垢,瘰癧是刚积的软泥,『石癭』是积了五年、被放疗烤硬的老泥块,但清淤的思路是相通的,先化软,再疏通,最后排出去。董先生的海藻甘草汤,就是化软淤的『钥匙』。”
    贺普仁点了点头,露出思索的神色。
    老陶就不一样了,他愣了一会儿后,说道:
    “等下等下,十八反记得不?甘草反大戟,芫,甘遂,海藻!”
    “海藻和甘草不是十八反里的禁忌吗?同用会有毒性,怎么还敢用来治癌症?”
    听到这话,贺普仁也一拍脑门儿:
    “誒,对啊!”
    他看向方言,不相信他会记错,赶紧问道:
    “这是有啥说法?”
    “十八反”的概念最早由五代后蜀韩保昇在《蜀本草》中提出,他统计《神农本草经》中“相反者十八种”,首次明確“十八反”名称。
    但其理论可追溯至东汉《神农本草经》的“七情和合”中“相反”之说,梁代陶弘景《本草经集注》进一步列出多组相反药对。
    后世金代张从正《儒门事亲》將其编成朗朗上口的“十八反歌诀”,使其广为流传並沿用至今。
    后来还被某些人修改过。
    比如最有名的就是未来出现的乌头反半夏。
    要是这么算,方言就不止一次用过。
    所以十八反方言认为原版应该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流传的不一定是准的。
    当然了,他这会儿肯定不会这么说,他只是说道:
    “这正是董先生的过人之处。十八反是古训,但临床从来不是死规矩。董先生发现,海藻软坚散结、能破痰浊之结,甘草调和诸药、能缓攻伐之力,两者看似相反,实则『相制相济』甘草能制约海藻的峻猛,海藻能借甘草的药力渗透得更深,反而比单用海藻效果强十倍。”
    “董先生用这个方子治瘰癧,一辈子没出过毒副作用,反而活人无数。”
    “事实胜於雄辩,这些都是能够查证的,咱们研究所里不是还有从甘肃来的人嘛,应该是知道这个方子的。”
    老陶和老贺听完点了点头,方言既然敢这么说,那肯定不是胡诌。
    “那你打算怎么改呢?”贺普仁对著方言问道。
    方言说道:
    “原方加量3倍,虫类药研末吞服,以加强药效。另加鱉甲、消瘰丸(元参、牡蠣、大贝)、夏枯草、生半夏、鲜生薑,大大加强了养阴化痰、攻坚散结之力。”
    这个方向其实是李可用了四十年时间总结出来的,最开始也不敢这么干,主要是太猛了。
    果不其然,贺普仁闻言,有些惊讶的问道:
    “加量三倍?”
    这也太狠了,一上来就这么加?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几个人,这才说道:
    “虫类药还研末吞服……他这身子虚得像纸糊的,会不会攻伐太过?全虫、蜈蚣本就偏峻猛,研末后药力直窜经络,万一耗了正气,可不是闹著玩的。”
    老陶也跟著点头:“鱉甲、夏枯草攻坚散结是厉害,可这几味药都偏凉吧?他脚底板凉得像冰,上热下寒的底子,加这么多凉药,会不会把脾胃彻底冻住?之前还说要护著他的后天之本呢。”
    两人的顾虑戳中了关键,连一直沉默的秘书都忍不住探头:“国外医生说我们老板肠道吸收功能已经很差了,太猛的药会不会伤了肠胃?”
    方言摆摆手说道:
    “你们担心的『攻伐伤正』,我早有考量。加量是为了破他五年的老瘀结,这肿块被放疗烤得比石头还硬,原方十克的剂量,就像用牙籤撬砖头,根本没用。但猛药得配护垫,加的鱉甲不光攻坚,还能滋阴潜阳,正好压住加量后可能窜起来的虚火;消瘰丸里的牡蠣咸涩微寒,既能软坚,又能收敛正气,不会让药力散得太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几人:“至於虫类药研末,是为了『增效减损』。全虫、蜈蚣煎汤,有效成分出得慢,还得靠脾胃运化;研末吞服,直接入血分攻瘀,起效快,用量反而比煎汤少一半,对脾胃的负担更小。最后用温黄酒送服,既能引药入颈侧经络,又能温化寒凝,正好对冲药的凉性。”
    这话让贺普仁茅塞顿开,他摸了摸下巴:“誒,对啊!黄酒引经!我怎么忘了这茬!之前在非洲治骨结核,就用黄酒送服虫类药,药力能直透筋骨,还不伤脾胃。”
    “还有生半夏和鲜生薑。”方言继续补充:
    “生半夏化痰散结的力道比制半夏强十倍,专门对付这种痰瘀互结的硬肿块,但它有毒性,所以必须配等量的鲜生薑,生薑既能解半夏的毒,又能温胃散寒,正好护住他被生冷伤透的脾胃,一举两得。”
    老陶这边思路这会儿才跟上来,他说道:“誒,还別说,这么解释一下,配伍倒是猛而有节。鱉甲滋阴,生薑温胃,牡蠣敛气,等於给猛药套了三层『保险』,既破瘀又护正,正好对上他『虚中夹实』的底子。”
    “不止三层。”方言说道:
    “別忘了,引火汤还在配合呢。等他肾阴补起来,气机能顺了,脾胃能喝下半碗粥了,再用这个改良方,就像给朽掉的屋子先撑牢房顶的梁木,再来拆
    墙上的顽石,保证稳当。”
    说话间,引火汤就来了。
    方言看了眼时间,也到了取针的时候了。
    他招呼眾人走进房间里。
    这边在取针的时候,那边家属已经对著秘书询问商量出办法来没。
    秘书点头说道:“方主任他们已经敲定了后续方案,分两步走,先稳后攻,很稳妥。”
    详细的他也没说,毕竟说了这边家属也不一定懂,况且他自己都没太明白,不过他知道,方言对自己的方子还是有信心的。
    等方言取了针,患者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方言就端著药给他餵了下去。
    这个方子是清代名医陈士鐸在《辩证录》里面记录的。
    方子也很简单,熟地黄,巴戟天,茯苓,麦冬,五味子。
    之前贺普仁开方子的时候,还加了浙贝母,软坚散结、清热化痰,考虑到了患者的脾气暴躁,气滯於中,还加了少量柴胡,疏肝解郁、调畅气机。
    药汁顺著青瓷小勺缓缓流入司马先生口中,起初他喉结还需费力滚动两下,喝到第三勺时,已经能自主吞咽,浑浊的眼睛半睁著,竟朝著方言的方向微微动了动。家属见状连忙凑上前,声音带著抑制不住的欣喜:“方主任,他好像认人了!刚才还直愣愣的呢!”
    方言放下药碗,手再次搭在患者腕脉上,过了一会儿后鬆开手:
    “脉象比取针前更沉缓了,巴戟天温肾的力道接上来了,柴胡疏肝的劲儿也起了作用,是气顺了的兆头。”
    说完他对著一旁的护士说道:
    “给药房说中午引火汤明天的剂量里,把麦冬再加五克,他肺里的燥气还没全退,说话时嗓子还发哑。”
    护士点头,这时候司马先生忽然轻轻咳了两声,家属刚要递水,方言连忙摆手:“別餵水,让他自己缓。这是肺里的痰浊想上来,引火汤里的浙贝母正在化痰,一喝水反而衝散了药力。”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司马先生就咳出一口痰来,虽然依旧还是虚弱,但是呼吸拉风箱那种声音弱了不少,明显通透一些了。
    家属在一旁讚嘆:
    “方大夫真是神了,连咳嗽都能预判,这药是真对症了。”
    一旁的廖主任说道:
    “这可不开玩笑,方言可是我们的王牌医生。”
    患者家属连连点头,说道:
    “我们当然相信了!接下来怎么治我们都配合。”
    ps:帐又平了,今天冇了,明天请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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